大梁幾任皇帝以來,大多都對江湖與修士采取鬆緊有致的製度。
若是縱馬遊曆、行俠仗義,自然並無不可。隻要不損國害民,大梁朝廷對他們大多都是聽之任之。
不過若是想要攪亂風雨,為害一方,大概會惹得地方駐軍很是高興。
但凡地方有匪徒作亂,軍民上下,無論大小位置,能平亂者都可受到朝廷嘉獎。
其計量等同軍功!
於是在這種製度下,大梁已然承平日久。
所謂的江湖俠客也大多在朝廷的監督下行事。雖然沒有那什麼逍遙自在,浪蕩形骸,但終究不至於由於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行俠仗義的機會自然少了,讓陳劉有一些淡淡的惆悵。
“你就這麼喜歡人前顯聖?寫寫詩詞不就行了?讀書人的吹捧還是要比鄉野小民的恭維用的詞句精彩些。”
對他這種想法,白九也有點無奈,有點翻白眼。
“這不是一個層次的。英雄救美,懲善除惡的大俠,誰不羨慕?”
陳劉雖然想著這種事情,但還不至於沒事找事。
他們此一行還是要快去快回,接完小妹他們就得回京城。
青陽郡離西京長安其實有千裏之遙,雖然每過一段時間,白九都會以傳送法陣將路途縮短些,但終究還是很耗費時間的。
走了半日,算是行了小半程。
正值午時,他們兩人也來到了一處小山的荒破的山神廟前,準備遲些幹糧,再行趕路。
這處山神廟顯然已經有許久不曾有人來過,房屋凋敝,窗戶破損,連廟門也是半掩著,關不嚴實。
“裏麵有煙火氣,應該有人……還有點熟悉的感覺。”
推開門去,隻見有人在一堆柴火上麵烤著幾雙雞翅膀,上麵撒著辣椒孜然與鹽巴,香味撲鼻,外焦裏嫩,正是享用的好時間。
看到陳劉兩人進門,三雙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白九眼疾手快,一個封禁的法陣鎮住四方風水方位。
“你個死道士,上一次讓你跑了,這一回還能讓你溜了?”
原來坐在地上烤雞翅的人,正是許久之前曾與白九打過兩回照麵,還白嫖了他幾枚銅錢的道士童程。
陳劉也曾在他這裏卜過一卦,後來才遇到了那位釣魚的中年大叔,進而成為了打杆人。
“童道長?”
見四方風水已定,童程也知道得正麵交涉交涉。
他打去身上的灰塵,拿著串著雞翅的木棍給陳劉兩人打了個道門稽首。
“人生何處不相逢,兩位,好久不見。”
“我好久不見你個棒槌!還錢!”
“沒必要吧,為了幾文錢,你之前都追我一天了。”
道人臉色尷尬,但又不願意與白九正麵衝突。
隻好將道袍左翻右翻,又將包裹裏的東西傾倒出來,隨後攤手。
“什麼意思?”
白九被童程的神秘操作一時之間給整懵了。
陳劉也是哭笑不得,解釋道:
“要錢沒有,要命估計人家也不給。”
一時之間火就大了,白九擼起袖子就打算和這道士幹上一架。
此時,童程將手中的烤雞翅一伸,問道:
“小道請二位吃,就當賠罪了行不?”
當然……可以。
三人一人拿了一隻雞翅,便啃了起來。
大概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太計較的,服個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