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陳劉此刻也想清楚了,反正監正如果真的對自己另有所圖,他也沒有什麼反抗的可能,索性就什麼都不管,隨他去了。
“行,今天正好無事,就拜訪一下欽天監。”
他與右少尹求了三天的轉圜日子,所以現在並不急著去擔心薑二的案子。
至於上班點卯,托人去一趟就是了。㊣ωWW.メ伍2⓪メS.С○м҈
托的那人此刻也點卯回來,正是張春。
“正好,還沒吃。府衙那邊沒啥事,除了少尹大人說我們再翹班就把我倆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所以你這話說的,是有好幾個腦袋是嗎?
陳劉有點懷疑沉淪教坊司後,張春的精神狀態。
張春卻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聽說了要去欽天監,也就打算一起湊上去。
白九沒什麼意見,陳劉也打算讓他幫自己參謀參謀,所以也沒有意見。
至於房間裏,偷瞄著外麵的薑沅也沒有意見。
她接過陳劉在談話間又給她拿過來的餐盤快速關門,等下一刻出來就換了一身行頭。
……
今日的街道自然沒有昨日一般熱鬧,畢竟會試放榜之後,該有的慶祝已經連夜舉辦,該準備二戰、三戰、無數戰的落魄學子也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估計不會有什麼落榜學子回去振臂高呼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畢竟大梁國力正盛,這等口號大概隻能給地方守軍練兵。
“今年會試,不知怎麼,一個會元沒人關注,一個莫名其妙出來的副榜倒是人人討論。”
一行四人走在大道上,流裏流氣的張春在前開道,白九在一旁隨意地走著。
陳劉則與薑沅並肩而行,偶爾會帶著她去旁邊的攤販處買上一些小東西、小零食、小首飾。
“公子你看,好看嘛?”
一朵珠花發間插,低頭問情郎。
今日的薑沅特意選擇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嘴唇抿了胭脂。一身柔順的黑發自然垂落,猶如風中的柳絲。
雖然不曾加上什麼首飾,也不算什麼驚才絕豔的容貌,但卻也是極富少女氣質的。
旁邊的陳劉沒怎麼換衣服,隻是一身簡練的黑色運動服。但站在薑沅身邊,卻很是搭配。
“愛情的酸臭味。”
張春覺得自己並不該來的,早飯已經吃的不錯,何必再加餐呢?有點想念教坊司的姐姐們了。
他於是沒話找話的說起了會試的事情。
“據說是青陽郡的那位解元的名字。”
陳劉聽到此處,忽然心頭一緊,小心地問道:
“蕭元?”
“嗯。據說他因故沒有參加會試,但又不知道怎麼解答了問卷。雖然並不能幹預會試的結果,但太子爺欣賞其才華,便朱批禮部,添加副榜,題上了他的姓名。甚至允許他三日後參與殿試,雖不入進士,但也是特例了。”
白九道出了他知道的信息,讓陳劉久久不能平靜。
當日在打杆處寫下的試卷,原以為是打杆處的入職測試。
雖然當時就覺得這東西有些古怪,但沒想到這打杆處還能得來會試的考卷。
這與偷竊高考試卷,似乎並無差異。
隻是在這大梁,畢竟沒有高考的防護手段,可打杆處卻顯然是手眼通天。
“我昨天也聽到有人在討論他的詩詞。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薑沅也插上了幾句。
她雖然怎麼念過書,但對讀書人卻是尤其的尊敬與佩服。
這詩詞她無法解釋,但其中的豪情萬丈卻好像躍然紙上,自然而生,感人肺腑。
不過她突然意識到,在心上人麵前表現出這種神情,似乎有些不對,便立馬矜持了起來。
“咱們這不也有一個大詩人嗎?”
“誰?”
白九的話讓張春和薑沅都是一愣。
不過不等他解釋,陳劉趕緊岔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