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道理,說的極是。”
陳劉哪裏能想到這樣一個時代竟然能出現如此思想前衛的捕頭,這讓他這種打工人產生了極大的認同感與親近。
於是,本來有些猶豫的陳劉想著——反正無所事事,又不是龍潭虎穴,去一去也無妨。
到了那裏就後悔了……
“我早該想到的!”
隻見張春奸笑嘻嘻地站在樓下,而樓上,則是無數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姑娘們在招徠著客人。
“醉夢樓!怎麼樣?”
張春大手一揮,似乎在巡視領地一般把姑娘們往手裏一握。
前世沒當過大爺的陳劉哪裏見過這種陣仗,下意識就想要逃離。
然而張春很自然地認為他是害羞,所以很大方地把他揪了過去,任由他如何掙脫,也不放手。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新捕頭又怎麼能和八品的武夫捕頭相對抗呢?
很自然的,陳劉開始想一隻受驚的雞崽子一般跟在一旁,而張春則十分熟絡地和各色的姑娘打著招呼,還囑咐著酒樓的“媽媽”:
“我這兄弟新來的,怕生,多找幾個姑娘來,正點一些啊!”
“沒問題,既然是您的朋友,一定給伺候好了!”
老鴇子尖利的聲音讓陳劉的耳朵有些發顫,過重的胭脂水粉也讓他一陣反胃,可畢竟張春是好心,總不能隨意拂他的麵子。
於是,兩人將佩刀放在一側。
張春走擁右抱,吃著喝著,嘴裏說著一句接著一句的葷話。
陳劉硬著頭皮選了一位姑娘,在那裏噓寒問暖,問東問西,像極了鄰居家的老大娘。
坐在他對麵的姑娘看他這表情自然是知道了他的底細,卻是興致勃勃,換換口味也不錯。
“好久沒來一個雛兒了。”
心裏如此想,手上與腳上的功夫自然不能停,一個勁兒地往陳劉身上靠去。
陳劉愈是退卻,姑娘就愈是興起,愈是靠近。
然而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誠,然座位空餘有限,而姑娘興致無限,如何?終於,隻能是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怎麼了?不滿意?要不要換一個?”
張春聽到動靜,趕緊看了過來,急忙問道。
陳劉隻好連連擺手,換一個他也無福消受啊。
“張哥,今天算命的說我時運不行,還是聽聽曲兒好了。我請!”
張春意味深長地看了看陳劉,看得他一陣發毛。
“理解理解。”
雖然嚴重懷疑張春理解錯了方向,但陳劉也沒法說什麼。
過了一陣,房間裏多了一位彈曲子的姑娘。雖然穿的仍然薄如輕紗,但終究不至於動手動腳。
陳劉隻需要防範原來那個姑娘偶爾的騷擾就是了。
聽著曲子,這唱詞頗是低俗,沒有什麼味道,更多的是作為調情時的靡靡之音。
畢竟,醉夢樓雖然是老板娘花了些錢請一位老爺取的招牌,但終究不是一等的水準,比那專門招待達官貴人的教坊司就更是差了天邊去,有這等水平已經算是不錯了。
醉夢樓的姑娘可沒有什麼本事請來幾位書生寫出什麼才子佳人的佳話,更不可能和那些擅長歌賦詩詞的老爺唱和一番。
“你隨意,我先去解決一下,快午間的時候喊我。”
“行。”
飲酒不足半盞,張春想想時間,瞧了瞧正坐在自己身上的青衣小姑娘,便和陳劉打了一聲招呼,牽著她往房間走去。
畢竟正事還在等著,所以此處的正事也不能脫遠了。
其他姑娘自然敗興而歸,卻也沒有辦法,坐在此處和陳劉一起消磨時間。
畢竟張春已經付過錢了,即使沒有上去雲雨一番,也不能直接離開,去接下一單。
陳劉感覺有些頭大,隻好拿出那本京兆府文書給他的黃皮小冊子,翻了幾麵。
然而全然看不進去,感覺身邊的幾位姐姐的目光好像是要剮了自己一樣。
看著那位唱曲兒的姑娘,陳劉也哼了幾句不合時宜的曲子來壯壯膽子。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幾位姑娘突然眼神有些變了,不再那麼目光炯炯地看著陳劉,反而安靜地聽著他唱著。
彈奏的小姑娘也停了手,雙手停在琴身上,低頭不知再想著什麼。
可一聲淒厲的尖叫,打斷了她們,也打斷了陳劉隻唱了半闕的《水調歌頭》。
“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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