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裏溫度很低,比外麵正常溫度低了七八度,我一進去就開始瑟瑟發抖,一半是嚇得,一半是真冷。
比起我,柳南弦顯得鎮定多了,他先是走到一口冰櫃前,拉開看了一眼,隨即又關上了。
我站在他身後,從側麵看到裏麵的人隻有半拉腦袋,或許是出車禍死的,麵容還沒來得及補修。
接著是第二口,裏麵躺著的是一個皮包骨頭的老頭兒,樣子得有九十多,同樣的,柳南弦隻看了一眼就關上了。
第三口是一個女人,我聽到柳南弦關上以後還歎了口氣。
當第四口冰櫃拉開的時候,我的眼睛就是一亮,這,這不是我同學祁天嗎!
祁天和我是同班同學,人長的帥氣,聽說家裏很有錢,又是家裏的獨子,隻可惜的是,幾天前在體育課上,祁天心肌梗死發作猝死了。
他家人來學校鬧了,說祁天平時身體很好,別說是大病了,就是頭疼感冒都很少有過,怎麼會一下子猝死了呢?非要學校給個說法不可。
後來我就被柳南弦帶到了這裏,和外界徹底失去了聯係,對於祁天家屬跟學校後來達成了怎樣的協議,我就不得而知了。
沒想到,我會在這兒看到祁天的屍體。
“你認識他?”
估計是柳南弦察覺到我的臉色不對,他問我。
我點點頭,“我同學,幾天前心肌梗死猝死的。”
“你來,…,就是偷他的屍體?!”我指了指祁天的屍體,一臉嫌棄的說道。
柳南弦白了我一眼,“這小孩兒陽壽未盡,隻是被一些妖邪浸了身體,出現了假死。”
他說著,看了我一眼,“你背他出去。”
我的下巴差點被他的話驚掉,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背?你有沒有搞錯?讓我背屍體?”m.X520xs.Com
柳南弦冷哼一聲,說:“我沒有實質的身體,背他出去不方便。”
我頓時在心裏把柳南弦他家祖宗十八代罵了一個遍。
哦,你不方便,那我就方便了?
那可是一具屍體啊!
不過最後還是我背了,柳南弦帶我出來,就是讓我充當他的苦力的。
想想也是,正常人是看不到柳南弦的,萬一出去了碰到人,在他們眼裏隻會看到祁天的屍體呈一個怪異的姿勢自己漂浮著走,那樣的話,非得嚇死人不可。
好在祁天個子雖高,但是人挺消瘦,背起來倒也不重,隻是感覺吧,畢竟一具屍體背在背上,心裏還是毛毛的。
進來的時候蒙混過關了,現在背了祁天的屍體,那個看門的老頭兒肯定會發現異常,到時候我怎麼說?
柳南弦好像不怎麼擔心這件事情,他帶著我直接走到大門口,打開門栓直接走了出去。
我奇怪,就問:“為什麼那個老頭兒沒有出來阻止我們?”
“他死了,壽終正寢。”
“啊?死了?”我的嘴巴張的能吞下一枚雞蛋。
柳南弦隻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轉身不再理我,徑直朝前走去。
我背著祁天急忙跟了上去。
來的時候都晚上十點多了,現在帶了祁天出來,起碼也晚上十一點了,這個點根本就打不著出租。
還好雨停了,除了路麵濕漉漉的,身上還算幹爽。
“怎麼回去?”我問柳南弦。
“當然是走著回去了。”
我無語。
背著一具屍體半夜走在陰森的小路上,那感覺,咳咳…,我就不說了。
我以為柳南弦會讓我把祁天直接背到他的宅子裏,或者是祁天的家裏。沒想到他隻讓我把祁天放在了前麵的一個三岔路口。
我把祁天放地上,彎著腰喘息了一會兒,等氣息喘勻了,我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回頭看了柳南弦一眼,“這裏離殯儀館並不遠,等天亮了那裏的人如果發現祁天不見了,肯定會找到這裏來的。”
我甚至懷疑柳南弦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是要把祁天從殯儀館背出來放在三叉路口?
我還想問問,他們所有的妖精都這麼腦短路嗎?
我的話還沒說完,祁天的手動了一下。
我以為我看錯了,我盯著祁天的手又看了幾秒,發現祁天的確是動了。
一具屍體,居然自己動了!
“祁…祁天,詐…詐屍了!”
我想走,逃離這裏,但是我的腿就像是被釘地上了一樣,根本邁不開步。
“慌什麼?看你那點出息!”柳南弦用鄙視的眼神瞟了我一眼,隨後抬起一隻手,淩空畫符,最後凝聚成一道符印落在祁天的眉心位置。
接著祁天就睜開了死魚眼睛,他居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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