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媽笑嗔著:“鬼丫頭,就是我們的亦桐說的話最討人喜歡,等下中飯,阿姨做了你最愛吃的醬悶肘子。”轉過頭她又把溫柔的目光投給了任靜:“還有任靜愛吃的孜然雞翅膀。”
“噢,阿姨,太好了”兩個人驚呼一聲,一齊去抱孫媽媽。孫念榆坐在一旁蹙起眉,故作一臉的不高興:“喂喂喂,那是我親媽,怎麼像是你倆的?”回頭努那起嘴“媽,有我愛吃的麼?”“傻丫頭,還敢少了你麼?”孫媽媽笑著,滿臉的疼愛,拍拍兩人的背“都是我的女兒,媽就是嫌一個太少了。”
孫媽媽說完話,就滿足愜意地退出了房間,房間裏重又剩下了三個人。吃完了柳橙,大家各就各位,兩人重又坐到床沿上,剛剛那個沉重的話題沒有人願意再提及。
孫念榆話鋒一轉,突然問了一句:“最近天海集團的二公子喬樂海被他的女朋友控告強奸,聽說了麼?我倒是很想去采訪一下他的女朋友,不知那又是一段什麼樣的感情呢!”顧亦桐掃了孫念榆一眼,仰靠到床上,神情坦然地說:“不僅聽說,我還是喬樂海女朋友葉雨曦的證人。”“證人?”孫念榆一臉的迷惑“你作什麼證?”“案發那天,我正好有同學從上海來住在信天酒店,我見過他們,撞到了他們的衝突。所以,我就作了她的證人,證明喬樂海有強迫她的可能,有強奸她的動機。”孫念榆的眼睛瞪大了,任靜的注意力也被集中了,她們難以置信地望著亦桐。很快,孫念榆眉毛擰成了一個結。“你不會瘋了吧!幹嘛去做這種證人?喬樂海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麼?他們財大業大,捏死你就像捏死隻螞蟻似的。”亦桐莞爾一笑,頗不介意地說“我知道他勢力雄厚,我就是見不得他們為富不仁,以強淩弱。”“喬樂海是誰?”任靜又傻乎乎地問。
“天海集團的二公子,是咱們這裏最大的地產開發商,旗下有信天、信海兩家五星級酒店,全國上百個大大小小的連鎖酒店,資產不知有多少。”孫念榆一邊回答一邊盯著亦桐,“惹了這麼個主,你不怕有麻煩麼?”“已經有麻煩了,”亦桐沒事人似的“那個喬樂天已經警告我了。”“喬樂天?”孫念榆臉色一變。“他怎麼警告你了?”“那是一個瘋子,他在法院門口堵住我,聲色俱厲地警告我,他不會放過我。”
孫念榆的臉色白了,她大禍臨頭地瞪著亦桐。她的緊張也影響了任靜,任靜的表情也緊
繃繃的了。“那你怎麼還這麼坦然?”孫念榆問。“這是法製社會。”亦桐躺倒床上,雙手疊在腦後,盯著天花板,盯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我們身處兩個階層,沒那麼容易相交,他能把我怎麼樣,難不成還把我給暗殺了?”“嗬”孫念榆嗤之以鼻“暗殺?有錢人想把你怎麼著,根本就不需要親自動手,人不知鬼不覺,更深人靜,你一不留神,一個黑影從身後騰空而起。”亦桐的思想集中了,意識清醒了,仿佛突然間被人從腦後打了一記悶棍,把她意識裏那份對危險的警覺敲醒了。心頭一凜,笑容從嘴角隱去,她呆呆地望著上空,吞吞吐吐地說:“總不至於吧?”“不至於?”孫念榆哼了一聲“你不要到處逞英雄主義。誰讓你替葉雨曦作證的?你和她很熟悉麼?你犯得著因為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得罪那些大人物麼?你是做律師的,誰說你們沒有機會見麵?這對你根本沒有一點好處。”
任靜湊過來,憂心忡忡地俯眼看她“亦桐,我覺得念榆說的有道理,這次你是有點衝動,有點冒失,作證之前怎麼不跟我們商量一下呢?”“我哪敢和你們商量,”亦桐嘟囔“以你們那種瞻前顧後,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性格肯定不會讓我去的,所以……”“所以,”孫念榆咬牙切齒地起身撲過來,捏住她的下巴。“你這個任意妄為,膽大包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我敢打包票,你這次是惹了大麻煩了,你還在這裏沒心沒肺呢!等著吧!看那個喬樂天來收拾你。”
她怔怔地盯著孫念榆,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喬樂天那雙充滿敵意的仇恨的眼睛在她麵前晃。她的臉白了白,眼底閃過一絲驚慌,一股寒意從床底下上來。“是不是這次我真的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