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達西第二天一早就急急忙忙地趕回自己的彭伯利去了,他這樣的歸心似箭都讓我懷疑是不是他還是誤解了我,以為我喜歡他而且還會死纏爛打追著他,就像嚇唬威克姆那樣。
除了這個理由,我想不出第二個可信的了。
但是這個想法讓我鬱悶了很久:我有這麼不招人待見嗎?
不過達西歸達西,莉迪亞的事情了結了,瑪利亞的事情也了結了,大家要痛痛快快地開始新生活了,我和伊利莎白的計劃也事不宜遲了。
幾天後,我和伊利莎白急急忙忙地到達瑟斐爾,一邊盤算著需要的東西,一邊商量著怎麼攻克克斯特伯爵這一個大碉堡。畢竟我們兩個的這種打算,可以算是真真正正的異類,過於離經叛道了。——我琢磨了一下,懷疑是不是我趕上了新興資本主義的時髦班車,像能夠攛掇伊利莎白上船的沃茲華斯先生就是這群人的典型代表,而我和伊利莎白也算是女性中有思想開放、大膽創新、敢於冒險精神的先鋒了。
但是結果證明,我錯估了克斯特伯爵的關注重點,輕視了他和沃茲華斯先生之間的JQ。
在尋求伯爵的意見前,我做好了兩手準備,抱著哪怕伯爵不答應,我也必然是要翻牆的信念。
“伯爵,我和伊利莎白想出海,到中國去。”我說得直截了當,因為我實在不會在伯爵麵前打什麼迷糊眼。
“中國?”克斯特伯爵一手按在書上,抬起頭,瞪大了眼,“你這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夏洛特?”
“絕對沒有,伯爵,你應該知道我對這個國家的感情,希望你能夠答應。”
“但那是一趟辛苦艱難的旅程,在海上飄搖好幾個月,你要去,簡直不可思議……你準備怎麼去?”
“我們會乘坐沃茲華斯先生的船。”我老實交代,當然沒告訴伯爵其實沃茲華斯隻邀請了伊利莎白一人。
“沃茲華斯?”伯爵突然皺眉,眯起眼開始想些什麼,手中筆的墨在紙上塗出一團黑。“你們跟他去?”
“是的,伯爵。”
“你真的能夠熬過海上的日子?我必須告訴你,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的,從生理到精神上;而且,不可避免可能會有無法想象的災難。”伯爵還無法忘記自己經曆的那一次海難。
“是的,伯爵。人生短暫,並且隻有這一世,我想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至少不會後悔。”我盡量使自己顯得深沉,以表示自己是很有覺悟的。
“那就去吧。”伯爵就這樣答應了。
“誒?”
“我相信沃茲華斯會照顧好你們的。”伯爵甩手。
“……沃茲華斯先生?”
我從書房中走出,腦袋裏卻繞成了一團毛線。
僅僅是因為沃茲華斯在中國陪了他一年,又在回途的暴風雨中救了他,所以伯爵特別看好沃茲華斯?這樣倒也確實有可能。隻是伯爵看上去對沃茲華斯也太好了一點,雖然對我的好也出乎意料,等等——或許應該問問,當初伯爵為什麼選定沃茲華斯作為自己的侍從留在中國呢?他們兩個對於中國的態度是對立的。留個人每天在耳邊說不順心的話,一般人不會這樣幹吧?
我點點頭。沃茲華斯先生和克斯特伯爵之間,絕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下我就找到文森特太太。我壓根沒考慮文森特先生,管家當久了,人會習慣性地謹言慎行,而文森特太太,還保留著女性特有的八卦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