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歡出門是真的,但也不至於任性地違反忍者紀律。天未明時,雛田就已帶著行李出門。
剛剛入春的季節,太陽依舊升起得晚,清晨的溫度也比較低。雛田鎖了門背著不大的包,站在忍者公寓門前對著手心呼了口氣,轉身,沿著出村的路朝村口走去。
幾分鍾後,從木葉醫院的方向走來兩人,戴著木葉護額的年輕忍者進入公寓。
“寧次,小李和凱老師揮灑青春,你跟著起什麼哄。看,難得發一次神經就遭報應了不是?隻是一個剿滅山賊的C級任務而已,以前可沒見你受過這麼重的傷。”年少的女忍者用一種義正言辭的口吻,對身旁打著繃帶的傷員喋喋不休,
“醫生說了,這幾天要好好休息,雖然隻是皮外傷,但你打得太興奮沒有及時處理,假如感染發燒就麻煩了……”
“天天!夠了。”白眼少年終於忍不住打斷與自己同組的少女,扶額歎了一聲,“你……我已經到家了,你可以回去了吧?”——以日向寧次的性格本不想用問句,但就是不自覺變成了近似懇求。
雖說似乎沒什麼大不了,但說實話,天天話嘮起來連小李和凱那兩隻熱血生物都會受不了,更別提本就不喜嘈雜的寧次。
即使一大早的,樓道裏除了少女的念叨別無他聲,那不知怎麼源源不斷的抱怨也的確令人心煩——日向寧次就是其直接受害者。
“哦,到了啊。”天天站住腳步,恍然醒來似的看了一眼寧次住所的家門,然後點頭應道,“好吧,那麼我回去了。”
還得去把在醫院大廳裏呐喊青春的小李和凱老師叫醒呢。天天想。
“嗯,路上小心。”寧次鬆了口氣,盡量快速且鎮定地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在半掩的門板後朝天天點了點頭。
天天也點頭回應,步子一轉準備離開時卻又轉了回去,盯著寧次隔壁門牌上的名字看起來,微微疑惑地擰了擰眉:“……日向雛田……?寧次,這是不是你堂妹的——”
然而寧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門關上了,天天也隻好作罷。
少女挺直了背脊,一邊念叨著預備阻止兩個熱血貨的方法一邊出了公寓樓。
*
忍者的行進速度很快。
雖然紅本意想讓三個孩子慢悠悠地走去鄰鎮就行,但在這個提案說出口之前,急性子的牙已經快步衝了出去,叫嚷著“誌乃雛田我們比比誰先到反正肯定是我和赤丸贏啦”然後和忍犬一起躍上樹梢,眨眼間已躥得不見人影。
所以說忍者的行進速度是很快的,即使隻是十二歲的下忍小鬼,趕路的方式和效率也比普通人高級多了。
誌乃隻是推了推墨鏡不出聲,雛田隻好自發開口,問:“紅老師,怎麼辦?”
紅低頭,看了眼身邊眨著一雙很出名的眼睛的女孩,扶額歎道:“……唉,快點追上去吧。再慢一點大概就跟不上牙了。”也來不及在他偏離道路太多以前,告訴他“牙你走錯方向了!”
“是!”雛田立即躍上樹梢追著牙消失了。
看看雛田不見的身影,再看看旁邊一聲不吭的誌乃,紅忽然覺得欣慰。雖然雛田那孩子偶爾怪了點,但至少平時還是很聽話的。不像牙精力旺盛,大概需要好好教育一番才知道聽指揮;也不像誌乃存在感低弱他自己還不主動發聲,根本看不出這個油女一族的孩子在想什麼。
雛田她雖然喜歡搞些奇怪的玩意兒出來,但至少性格上還是很正常的一個女孩子……大概。
紅扶額。
……
這個結論在短短數小時後就被打破了。紅叉腰,挑眉看著麵前的倆男孩子,旁邊站著年輕的委托人。誌乃的神色依舊藏在墨鏡和高衣領後看不出來,紅隻好又一次將矛頭指向其實很無辜的牙——“雛田去哪兒了?”
“我怎麼知道!”牙大聲說,理直氣壯。
這次D級任務的內容是幫助委托人翻土以便於播種種植,因此牙此時的狀態為脫掉毛絨絨的外套後依舊累得滿頭大汗。汗珠沿著少年小麥色的皮膚淌下,幫失蹤的雛田幹了她那一份工作,牙現在的心情模式是氣不打一處來。
委托人麻衣少女神經質地鞠躬:“對、對不起!因為日向小姐說有點事,就出去了,但是我找遍了四周都沒有找到她……那個,真的很對不起!”。
這是個可憐的妹子,有個事業成功的父親和溫柔賢惠的母親,生活過得很滋潤,偶爾想種一小片花田又想見識一下忍者才向木葉遞交了D級任務的委托。結果雛田說了一句就離開後,她本想說中午請客吃飯和這個忍者女孩聊一聊來著,跟出去一看,短短幾秒鍾卻已徹底找不見雛田的影子——沒見過世麵的妹子就此被忍者神出鬼沒的行動力給嚇著了。
“不,並不是你的錯,是我們的組員不聽話而已。”紅連忙柔聲安撫,沒辦法,不能指望普通人家的女孩子神經像忍者一樣強悍不是?再說人家是委托人,咱們是來完成任務的忍者,把委托人弄哭了算怎麼回事?
話說回來,雛田哪裏是最聽話的孩子?至少紅認清了一點,她要撤回前言,雛田那孩子絕對是最不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