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本應該因為她而被冷落、心生怨恨的雛田的態度卻截然相反。雖然很少主動與花火交談,但當花火去訴苦時姐姐總是很耐心地聽著。
花火童年中擁有的所有充滿童趣的事物,也全是雛田整天鼓搗的、被大人說成“不務正業”的那些金屬玩意兒。
她生日時收到的禮物中,也隻有雛田送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機械機關還都好好地保留著。
日向日足摸了摸小女兒的頭,沒有說話。
作為父親,日足也不想看見雛田被送進分家,此後人生便受到宗家的威脅。然而雛田態度強硬地要搬出日向本宅,如此一來她的眼睛就會處於被奪走的危險中。如果不刻上咒印,家族中的人是不可能允許她搬離的。
所以隻有如此,隻有將她歸進分家,才能保證白眼的秘密不外流,同時也能讓雛田遠離覬覦者的視野。
日向宗家與分家,究竟不幸的是誰,其實根本無法比較。
*
第七班有固定的集合地點,第八班當然也有。
雛田急匆匆趕到紅經常光顧的丸子店前時,早已等得不耐煩的牙咧了咧嘴角,野獸一般朝她不滿地發出一聲低吼:“喂!雛田,你請了兩天假歸隊,竟然還遲到!真是過分的家夥啊,你說對吧,赤丸?”
“汪!”赤丸隻叫了一聲,甩了甩耳朵,扒拉了一下爪子底下主人的帽邊。
“喂,你小子,竟敢完全背叛我偏向雛田了啊!”牙不滿地推了推頭上的小狗,難道果然是女生比較受小動物歡迎?可赤丸你是忍犬吧,不是那些專門靠討女生喜愛而活的家養狗啊!
“對不起!”雛田鞠躬,態度很誠懇地道歉,反而讓牙一愣。
“……呃,沒、沒什麼啦!雛田你也沒遲多久,再說男生等女生本來就是理所當然的嘛!而且紅老師也還沒來,就算你提早來我們也是三個人一塊兒沒事做……”牙撓著後腦勺,赤丸趴在主人頭上輕叫了一聲。其實牙你比赤丸還容易轉變態度吧?
“牙,你的說法跟剛才不一樣。”誌乃悶聲提醒。
“……閉嘴啊誌乃!男子漢大丈夫,我本來就不會計較那麼多!”牙紅著臉試圖狡辯,雖說這招沒用,誌乃沉默中已在墨鏡後看透了這個隊友的脾性。
“紅老師,今天還繼續前兩天的任務嗎?”紅一出現,牙立即迎上去,狼狽地轉移話題。
“不,除草的那個D級任務你和誌乃昨天就已經完成了。”紅奇怪地看了湊在自己跟前的牙一眼,這孩子怎麼了?之前可沒那麼熱情過。“雛田也歸隊了——那麼正好,今天下午你們回去收拾一點行李,不用太多。明天一大早在村口集合,我們出村。”
“……出村?”牙很勉強的燦爛笑容僵在臉上,隨即迅速變為興奮,“出村任務?是C級任務嗎?”太好了終於不用幫人帶小孩了——如果是幫忙帶狗,牙倒是萬分樂意。
“怎麼可能,牙,想法過了腦子再說話。”紅拍了拍牙的頭,淡定打破他的妄想,“你們隻是剛畢業不久的下忍,實力先不說,經驗就不足。想做C級任務?再等兩個月我倒是可以幫你們申請看看。”
“那麼,出村是指?”一旁,誌乃推了推墨鏡,安靜地發問。
“還是D級任務,說是出村,也隻不過是到離木葉十幾裏外的另一個村鎮工作而已。”紅回答,她看著牙瞬間失望下來的臉,再回想卡卡西帶的那幾個孩子——如果不是阿斯瑪帶的那三個清一色懶散,紅都要懷疑這屆下忍想做C級任務想瘋了。
“要出村……嗎?”正逗弄著赤丸的雛田忽然停下動作,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與其說是平時的那種平淡帶點羞怯內向,此刻更像是麵無表情多一點。
雛田妹子用的那口氣……怎麼聽怎麼像不情願似的?
紅回想起一周前,自己給牙、誌乃、雛田這三個孩子進行的第二場畢業考試。雖然她還遊刃有餘,第八班的這三人也很好地進行了團隊合作,順利地真正畢業了,但雛田在過程中所做的一些事,還是讓紅想起來忍不住冷汗。
雛田那孩子一邊說著“得罪了,紅老師”一邊舉起了她上午在學校教室裏現做的迷你炮,對著被誌乃的蟲子纏住的紅毫不猶豫地炮轟!
要不是那是自己事先製作的幻影,紅想,自己大概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要出村啊……”白眼妹子臉上幾乎明白地寫著“我不想出門!”的抗議。
紅看著雛田臉上隱約露出的那點不情願和厭煩,很有不祥的預感,深深覺得這次D級任務可能會變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