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月吃不準蔣珩到底想要做什麼,但不妨礙她聽到周圍同事的竊竊私語。
她堅定地搖搖頭,“不用了。”
“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梁嘉月極迅速地瞥了蔣珩一眼,很快便移開目光。
雖然她一句話都沒有說,蔣珩卻莫名地從中讀出了一點潛台詞:跟你有什麼關係。
他少有會覺得無奈的時候,然而最近麵對梁嘉月,卻常常升起這種挫敗感。
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更接近她一點。
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語氣,繼續勸她:“現在也不早了,這裏離你家也不算近。”
“蔣總,”終於有忍不住好奇心的人問出來,“你是不是認識Luna啊?你怎麼知道她家在哪裏?”
大家的眼神霎時都盯在蔣珩身上,似乎想看他如何作答。
就連梁嘉月,都難得抬頭給了他一個正眼。
“認識。”
蔣珩承認得利落。
“哇,Luna,你瞞得可真夠緊的啊。”
聽了蔣珩的話,有人轉頭去調侃梁嘉月。
梁嘉月淡淡一笑,補上一句:“不熟。”
這一來一往,大家總算看出了蔣珩與梁嘉月之間詭異的氣場:與梁嘉月共事幾載,她對誰都是客客氣氣,何曾見過她用這種口氣懟人。
吃不準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沒有人敢輕易開口打圓場,生怕那一句話沒說對,惹惱蔣珩倒是小,萬一因此讓蔣珩心裏生了芥蒂,影響到其後項目的行進,那真是吃了大虧。
因此,氣氛很是尷尬地沉默下來,倒是很適配現在蕭索的晚風。
被梁嘉月拂了麵子,蔣珩也不惱,“我正在追求她。”
這樣說完,他挺了挺腰背,似乎在等梁嘉月的反應。
梁嘉月被他大膽的發言駭一跳,臉頰不知是因喝了酒還是什麼,終於泛起灼燒般的燙感。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道:“你不要亂說話。”
說完才發現,這語氣實在過於熟稔和親昵,尤其在她之前剛說完她和蔣珩“不熟”的情況下。
就更像是在和蔣珩拿喬使性子了。
蔣珩在寒風中等了這麼一段時間,且看梁嘉月猶豫的意思,似乎還要繼續與他在這裏對峙下去,他幹脆上前一步,擒住梁嘉月手腕,“上車。”
“你幹什麼?”
梁嘉月沒想到蔣珩會突然上手,手上又還抱著被他硬塞進來的捧花,還顧忌著站在一旁的同事,隻虛虛掙紮了兩下。
誰知,就在這時,一直隱在一旁的蔣痕一個箭步躥了上來。
他攔在梁嘉月與蔣珩之間,將梁嘉月擋在身後,麵色不善地看著蔣珩,冷冷道:“放開她。”
蔣珩玩味地挑一挑眉,目光穿過他的肩頭,落到他身後的梁嘉月臉上。
他還記得這個人。
梁嘉月腳傷那一段時間,他攙著她下樓;在醫院大門外,梁嘉月也正是從他車上下來。
他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梁嘉月身邊多了這麼一號“護花使者”。
蔣珩拉長語調,慢吞吞問他:“你是?”
他的眼神在他及他身後的梁嘉月臉上溜一圈,“不知道你和嘉月什麼關係?”
蔣痕仍攔在他麵前,“我是她同事。”
“哦,同事。”蔣珩點點頭,“我是她朋友,送她回家。”
他偏一偏頭,示意蔣痕讓開。
蔣痕沒動,“你說是就是?誰知道你打算做什麼?我隻看出來她並不十分想跟你走。”
“是嗎?”蔣珩斜眼,去看梁嘉月,“那你想跟他走嗎?”
蔣痕皺了皺眉,也回頭對梁嘉月說:“Luna姐,別擔心,我肯定能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