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瞿徽拍馬屁的能力還真是水漲船高,蔣楚歎為觀止。
把高老將軍的名號搬出來,蔣芊的臉上有了緩和之色,他高家既送了,蔣家也沒什麼不敢收的。
隻是這禮一但收下,有些事,不點頭也算是默認了。
蔣楚被鄭瞿徽牽著手帶出鄭家時,頗有一石換一人的錯覺。m.X520xs.Com
“那什麼石頭,真是你外公讓你帶的?”
按理說,奶奶和高家也沒交集,不應該這麼爽快就答應啊。
“我也不知道。”鄭瞿徽聳聳肩,“順手從外公書房拿的,放得挺隱蔽,應該是好東西。”
“好啊,你偷來的,還胡說八道騙我奶奶。”蔣楚瞪大了眼睛。
“一塊石頭換一個外孫媳婦,外公做夢都能笑出聲來,你放心,這買賣不虧。”
“買賣?”
蔣律師果然很擅長抓重點。
“那什麼,我是說……幾點的飛機,我看夠不夠時間把眼鏡還給舅舅,順便也把你帶回去,一舉多得。”
“你想得美。”蔣楚沒好氣地瞥他,“改簽了,一個小時後起飛,現在去機場正好。”
車子上路,偶遇幾個紅燈,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閑話家常。
“落地了先回家,然後一起去超市,你晚餐想吃什麼。”
“不餓,不想吃。”
“那我餓了,來你家之前我飯都吃不下……”
“鄭瞿徽,你手放哪裏,再鬧信不信我跳車。”
“信。”說歸說,做歸做,並不耽誤。
“唔…綠燈了,後麵的車都在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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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過去,蔣宅。
午後,雲姨敲了敲書房的門。
剛過午睡醒來的人難得好興致,這會兒提筆凝神站在桌案前練大字。
雲姨站在一旁等了片刻,行雲流水一副字完成,蔣芊悠然抬頭,一眼便看到她。
還有她手上那個正大方形的烏木盒。
“怎麼,不肯收?”
蔣芊並不驚訝,像是意料之中。
“高家傳話的人說,前幾日老將軍傷了手,這奇楠手串是無福消受了。“
荒謬,這手串是有千斤沉還是萬兩重,推脫也該編個好由頭。
“知道了,先收起來吧。”
雲姨點頭應允,轉身又多了一層顧慮,“高家拒了回禮,倒像是咱們貪了便宜似的。”
“人正在氣頭上,送什麼都白搭。總歸我是得償所願了,他那兒實打實落了空,過陣子再說吧。”
當日的軍用直升機是高老將軍點的頭。
鄭瞿徽大鬧鄭宅,背後撐腰的正是他,無關高家兩兄弟什麼事。
人老了就容易煽情,成日裏有大把的時間要消磨,一空下來,心裏的惦念就漏出來。
蔣芊使盡渾身解數都要把孫女哄回來,高老將軍又何嚐不是。
算不上合謀,隻是實現某些夙願的大前提下,默契地選擇了同一條路,僅此而已。
然後結局確實大相徑庭,有人歡喜有人愁。
那日鄭瞿徽帶著茶珀登門,嘴上口口聲聲搬出了高老將軍,蔣芊難免起了惻隱之心,到底她是心滿意足的那一個,也不好駁了高家的臉麵。
現下回想起來,是草率了。
“確實氣得不輕。”
雲姨想起傳話那人帶的話,有一句不中聽的,她沒敢講。
“怎麼說。”
“說什麼孫女到最後還是要嫁出門,留不了幾年。這一聽就是氣話,我也納悶,那位老將軍不像是重男輕女的,指不定是傳話的人帶岔了。”
這些年高家暗裏對鄭家緊咬不放,明眼人都知道是老將軍記恨當年那樁事,也可以看出高家獨女在他心裏的份量有多重。
如今這番說辭,屬實不應該啊。
“我看不見得。”
前一秒還春風和煦的人忽然變了臉,蔣芊冷哼一聲:“氣話也是三分玩笑七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