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亂點鴛鴦譜了,沒聽說嗎,人有喜歡的人了,正處著呢。”
“那誰瞧見了嘛。”
“問他啊,他不在這兒呢嘛,是吧邱兒?”
邱霖書穿了件淡白色風衣,中間腰帶一掐,身段立馬就出來了,腰細腿長的,笑起來如沐春風,他掏出錢包付錢,“大家好啊。”
“哎喲。”那問他的大姑整張臉皺起來,“誰跟你逗悶子喲,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了,你數數多少人掛記著你的婚姻大事呢。”
邱霖書接過老板裝好的鹽,朝她們道:“楊嬸兒替我答了呀,正處著呢。”
眾人七嘴八舌說他騙人啦,就是嫌她們煩呀囉嗦呀叭叭的,邱霖書一陣好笑,將找的幾十塊散錢又塞回老板手裏,“各位姑姑嬸嬸們這場牌桌費算我的,就饒了我吧,家裏人著急下鹽呢。”
屋裏一下子笑開了,叫他去去,推牌聲兒和說笑聲兒混雜成一團,順著門窗將冬至小年撐得豐滿圓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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罩銘擀著麵皮,擀麵杖使得不利索,平時很少用這玩意兒,一滾棍兒好幾十下也不定能趕得厚薄恰好。
忽然來了陣大風,把老式推窗“砰”一下砸牆麵上了,外邊孫大爺的兒媳婦嚇得哇哇亂叫。
罩銘起身把窗戶栓好,順便看了下孫大爺還幹嘛呢摘個菜花那麼長時間。
孫大爺在竹製躺椅上蓋了張厚毯子,摘好的辣椒和蔥就放小桌上,他優哉遊哉抽著他的老煙杆,瞧見罩銘還揮了揮手讓他回屋,別管。
孫大爺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在國外定居了,國外的洋節日記得一清二楚,國內的傳統節日漸漸不過了,後來找了媳婦,索性連電話也不掛了。
二兒子考上了外省公務員,自己有自己的朋友圈,越是節假日應酬越多,絆住腳了,回不來。
最後一個小兒子就是門外這位,做水產生意的,賺得不少,娶了個有公主病的城裏媳婦,嫌這嫌那的,久而久之,小兒子也不常回來了。
罩銘剛來那幾年正是孫大爺和兒子們吵得最凶的那幾年,甭說冬至了,就是過年相互也不見,親人處著處著處成仇人了。
孫大爺常常道自己養了個白眼狼,血肉至親不如個鄰居。
“我沒逼他們非得跟我這老頭子住破屋,主要是好不容易遇著個節假日的,他們也不惦記著回來看看媽。”
孫大爺那時候和罩銘喝酒,眼睛裏溶了淚了。他妻子去世以後,按她的遺願,將墳遷回老家,從那以後,孫大爺把和妻子一手做大的水產生意交給兒子們,自己獨自回到這個偏遠卻充滿回憶的鎮上生活。
他雖然麵上對李嬸兒有好感,但其實心裏還放不下,這也是為什麼沒真的和李嬸兒發生點兒什麼的原因。
他總覺著守著妻子,那個白頭到老的諾言就不會結束。
門讓人敲了敲,罩銘要去開,聽見小兒子媳婦故作不好意思地問:“沒見過你呢,也租我家公公房子住嗎?”
罩銘:“......”
“啊,我剛搬來不久。”邱霖書的聲音在樓道裏響起,莫名帶著混響效果,他有些疑惑,“這位女士你的睫毛好像......掉了?”
罩銘:“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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