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兒媳婦一臉尷尬，不開心地扭頭抽了她老公一下，“快幫我弄弄！”
她老公戴一副無框眼鏡，金色的腿兒架在耳朵邊，他推推眼鏡，兩眼微眯，打量一番邱霖書，將公文包夾在胳肢腋下，主動伸出右手，“你好，請問你是？”
“一般租客。”邱霖書簡單和他一握，像是知道罩銘在門後，曲指又扣了兩下。
罩銘打開門，和孫大爺的小兒子簡短地碰了個麵，相□□過頭便了了。
邱霖書略一頷首，“失陪。”
語罷，邱霖書進了屋，順手關上門。
小兒媳婦鼓搗完假睫毛，回頭沒瞧見人，撲棱著扇子似的睫毛問她老公：“哎呀！人呢？怎麼不請我們進去坐坐？”
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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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和好麵啦。”邱霖書卷起袖子，把鹽撒進攪好的肉餡兒裏，戴上一次性手套，“我加把勁兒。”
罩銘臉上讓一根掉上麵的頭發弄得癢癢，反手擦了擦，下巴多了道麵粉印子。
邱霖書往餡兒裏打了個雞蛋，孩子氣地說：“我也要。”
罩銘看了看麵粉盆子，又看看自己的手，然後將手藏在背後，下巴衝邱霖書昂起來。
邱霖書笑著蹲了蹲，方便罩銘用下巴蹭他的臉。
罩銘用手撫了撫邱霖書被麵粉沾到的位置，讓麵積擴大些，“好了。”
邱霖書問他：“一樣嗎？”
罩銘認真看了看，點頭說：“一樣的。”
邱霖書便滿足了，繼續幹活。
“孫大爺在外麵好像睡著了。”他說，“門外這兩個人是來找他的吧？”
罩銘說是，“他們是孫大爺的兒子和兒媳婦。”
正說著孫大爺，他便來電話了。
罩銘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接通按了擴音。
“那小王八蛋沒下來吧？”孫大爺道。
罩銘走到窗戶旁邊，和他麵對麵，“沒，帶了你喜歡那款煙。”
孫大爺喜歡的那煙可能利潤低，市麵上少見了，小兒子過來還是費了心思的。
孫大爺敲了敲手邊的煙杆，“算他還有點良心，別給他開門啊，我去小賣部轉一圈，再晾半小時的。”
“嗯。”罩銘道。
兩人掛了電話，孫大爺從躺椅上起身，拍了拍屁股，溜達著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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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駱偉家就在鎮上，中午再家裏吃了，下午給小劉和罩銘打電話，約著晚上一塊去鎮中心廣場看煙花。
“叫上邱經理，”肖駱偉在外邊走動，今天風不大，但到底是四麵環山的鎮子，凍起來拔涼拔涼的，他裹緊衣裳，“要不你們晚上去哪兒啊？”
“成啊，”一直聽著擴音的邱霖書笑著下湯圓，黃糖淌的水甜絲絲冒著熱氣兒，“你先先找小劉過來吃湯圓吧。”
“有湯圓啊！是罩兒包的嗎？您包的？”肖駱偉聲音一下拔高，興奮地道。
“都有，吃到哪個算運氣，下一鍋了，趕緊來吧。”邱霖書拿著勺在鍋裏攪和水，不讓它們沾上。
“成成成，”肖駱偉跑起來，“等會兒我啊，馬上到！”
罩銘在數大盆裏的湯圓，看看要不要添點，邱霖書道：“放幾個硬幣？”
他說著就要掏硬幣，罩銘拿著盆轉個圈，背對他蹲下數，“好髒的。”
邱霖書笑著打消這個念頭，蹲到他前邊兒單指勾了勾盆，“那怎麼添彩頭呢？”
罩銘端著盆躲遠了些，“不要彩頭。”
“哈哈哈......”邱霖書伸手在他頭頂一旋，“把你急的，不要不要。”
罩銘臉衝著盆，低聲說：“幼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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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大爺負手去小賣部轉了圈，回來的時候沒空著手，抱了瓶大可樂，瓜子嗑得夠夠的。
小兒子在樓上等得快要崩潰，他老婆已經崩潰了，“隨便敲一家門咱進去等吧，要冷死了！”
她抬手要敲罩銘家的門，小兒子也凍得夠嗆，眼看著沒阻止，然而她敲了也沒人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