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點笑起來,甚至微微抬起身,故意蹭了蹭。
蕭綏悶哼一聲,手上的青筋凸起,他將他按服:“回答我。”
謝瑉歎道:“王爺可真無趣,真話重要麼?王爺想聽什麼,我說給你聽,好不好?王爺喜不喜歡我叫?喜歡的話我叫給你聽。”
他無所謂地在笑,背後露出的大片肌膚手感溫膩,偏偏溝壑中的脊椎骨在一片柔軟中清晰可見。
“既然如此,那我就笑納了,”蕭綏冷冷道,“跪。”
聽到最後那個字的刹那,謝瑉血液冰涼。
“見本王到現在,一次都沒跪,這次便一齊跪了,”他一隻手從謝瑉腹部穿過兜住他,微傾身,覆到他耳側強調,“跪在床上。”
謝瑉咬緊牙關。
蕭綏說:“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謝瑉嘴角盡力扯出一個笑容:“我不喜歡這個……王爺能不能換——”
蕭綏冷笑,托住謝瑉的那隻手向上用力,謝瑉抵抗著,卻徒勞無功。
頭顱低下了,他跪下了。
謝瑉一瞬間感到無比難堪,這讓他想到毫無底線的求又欠。他看不見蕭綏的臉,因此甚至有了一種是誰都沒關係的錯覺,因為他看不到,所以是誰不重要,他隻是為了交易而交易。
太動物性了。狗一樣。承受的那方連逃都逃不掉。
一陣令人心悸的沉默,蕭綏貼得更緊,蓄勢待發,謝瑉猛地清醒,嚇得頭皮發麻,心頭狂跳,他什麼也沒有用,蕭綏可能也沒讓他用的打算。
那種臆想中的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幾乎難以呼吸,他喘息著,笑道:“讓我用一下,你也好——”
背後蕭綏似是笑了兩聲,突然無情地掰過他的頭,逼他直視自己,問:“如果我說我不願意,你有拒絕的權力嗎?”
謝瑉一瞬間抿緊了唇,連帶著手絞緊了身下的被子。
“問你話。”
謝瑉不回答,蕭綏便也不說話,動作粗魯地撕扯他衣裳,那料子分明好得很,被他輕輕一扯,卻發出蒼白駭人的一聲“刺啦”。
謝瑉真真正正一無所有了。他暴露在蕭綏的視野裏。他從來篤信自己對男男女女有無與倫比的性吸引力,這短暫的幾秒,卻不再確定。
他怕自己醜陋。
“不說是嗎?”
蕭綏麵無表情地開始脫裏衣,一切都發生得那麼快。
積壓的情緒爆發了,謝瑉一瞬間怒不可遏:“你到底要我怎麼樣?!你為什麼那麼多要求。”
他和蕭綏較勁,蕭綏這樣懲罰他,他乖乖的服帖,蕭綏就會對他好嗎?
那樣的話,他甚至連接近蕭綏的機會都沒有。
蕭綏怎麼可能會喜歡寡淡溫良的,如果他喜歡,其他人早成功了。
他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滿足?
謝瑉吼了一聲,蕭綏的動作停止了。
謝瑉的腦子有那麼一會兒是完全空白的。
臆想中的痛楚並沒有傳來,蕭綏將他放回床上,聲音溫和得不像他:“你以為你在公平地和我玩兒,較勁,是嗎?”
“你如果是皇帝,是一品大官,你有隨時抽身叫停的權力。但現在呢?”
“說句不好聽的,我欲望起來了,”他教訓似的拍了拍謝瑉的屁股,“要你承受,你就得承受,管你有沒有生病,做沒做好準備。”
謝瑉覺得那兩聲響像耳光。
“你隻不過是仗著我喜歡尊重人罷了,可就像你看到的,誰都有幾副麵孔,你怎麼確定我尊重人的那一麵不是裝出來的?怎麼保證我不會變?人都是善變的。”
“當然你賭贏了,你猜透了一部分的我。”
謝瑉半天沒說話。
“其實你有想過嗎?你如果是個女人,和我做,可能會懷上我的孩子,懷上之後呢,你怎麼辦?還走麼?還跑麼?留下來為我生兒育女,你又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