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先生右手卻已經一顆顆開始解起了顧青書的扣子,大衣的牛角扣輕易鬆開,裏麵羊毛的藍色寬鬆毛衣也隨意從頭上脫出,最後是白色的襯衫……
襯衫扣子大概因為主人的疏忽,少扣了一個,高先生也沒有說什麼,在看見襯衫下雪白的肩頭有個血淋淋的牙印時,眸色一沉,卻更不問一個字,永遠隻是笑,微笑,再自個兒反手脫了上衣,重新抱著青書就去了主臥裏的淋浴室。
無數水珠唰地一下子從固定花灑噴出偏熱的水柱,落地鏡麵瞬間鋪上一層朦朧的水霧,霧氣裏兩個人影虛幻晃動,最後有人一步步退貼在鏡子上,將淒美的蝴蝶骨與渾身上下最為豐滿的部位軟乎乎地貼在鏡子上,但很快,這人被另一人強勢而略帶粗魯地摟了回去,細軟的腰肢被緊緊扣著,長發散得黏滿後背,又被對方的大手弄亂,掌控住後腦,接受一個溫柔的吻。
顧青書起初還心有芥蒂,是想要跟高哥慢慢重新開始的,畢竟他知道自己大概傷高醒很深,總得有個解釋,再跟高醒說一下自己與金哥的關係,然後好好談談往後的交往應該有哪方麵的注意事項,最好是跟高醒說清楚自己這些年……其實也很想他這件事。
可高醒目前似乎是根本不要他的任何解釋,就要他這個人。
要他全身心的投入與承受,是……怕他反悔?所以著急?
顧青書眼睫毛都被水柱打濕,黏糊糊地像是玫瑰的刺,輕飄飄刮過高先生的臉頰,好不容易被放開,立馬一邊大口大口呼吸潮濕的空氣,一邊喘息著說:“高哥,等一下……我有話想說。”
“什麼話?”高先生捧著顧青書的臉,用薄唇描繪青書的輪廓,低聲說,“如果是關於金潛的話,我不想聽。”
顧青書被吻得密不透風,他那七年來隻稍微長進了一點點的年糕同七年前總一塊兒吃肉的老夥計碰了麵,發現老夥計或許偷喝高樂高了,又拔高了不少,一麵臉熱,一麵還是說:“我想說很多,可不止金哥……還有我們,你都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又答應回來?”
“過程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我想要你,青書。”
“我不想從你的嘴裏知道任何昨晚的事情,你也不用說,我自會從別人嘴裏知道,我不想你為難,所以你也不要為難我。”
“你隻需要知道,你現在反悔來不及了,就夠了。”
高先生說這話的時候,手不安分的狠狠抓著與年糕配套的雲朵麵包,重新從身後擁抱住顧青書,發現雲朵麵包明顯是被人塗好了奶油準備吃掉的樣子,也隻是頓了頓,隨即讓老夥計去侵占雲朵麵包的祖屋!
祖屋很小,原本以為是被上一買家住過,但真正入住後才感覺的出來祖屋裏什麼都沒人動過,依舊是幹幹淨淨的。
得知寶貝的祖屋應該是為了自己才沒讓前任暫住,隻是參觀了一下,高先生忍不住心血澎湃,隻是越看寶貝肩頭的牙印越不舒服,非要在同一個地方咬一個更大的才罷休!
顧青書年少時同他的高哥幹壞事兒時,就隱約感覺得到幹壞事兒時的高醒根本聽不見他說話,是稍不注意就要脫韁的瘋驢玩意兒,隻不過年輕時候沒有一次脫韁過,高醒惦記他身體健康比惦記什麼都厲害,重一點都要問心口有沒有不舒服。
現在……
時間快進去下午三點,顧青書趴在高先生的臂彎裏,頭疼、腰疼,渾身不舒服,尤其是肩頭,上了紅藥水後還刺痛不已,他神色淡淡,摟著他的高先生卻是滿臉嚴肅,臉上是自己給自己抽的巴掌,還在哄人:“要不還是去一趟醫院?我叫私人醫生過來也行,你總得查一下為什麼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