撮合一下吧……

撮合?

顧建富一直很嫉妒青書喜歡金廠長,他即便最開始對金夫人沒什麼想法,潛意識也會想要取代金廠長的位置,以後就算青書回來了,金潛跟他也是一個戶口本的,我倒要看看金潛還怎麼跟我爭。

高祿昌心驚的同時也有點兒疑慮:金潛會同意嗎?

他會同意的,他就這麼一個媽了。而且,我想顧建富結婚的時候,說不定青書會回來……

如果沒有呢?

……不知道。爸……我不知道。

電話突然接通,高祿昌眨眼從回憶中抽身,點了根煙,跟電話那頭的高醒說:“喂,在幹什麼?沒醉吧?沒醉的話就去給老子把臉洗一洗,清醒清醒,然後去總部,姚祚有事找你,咱們物流出事了,上了報紙……”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頭高醒的聲音與往常有明顯的不同,雖然都很冷淡,但這回的冷淡裏有著壓抑克製的感覺,顯得多了幾分人情味真他娘見鬼了!

“等等,你現在在哪兒?”高祿昌突然皺眉,發現高醒那邊的背景聲音像是在鬧市,這種鬼天氣高醒不是總關著門喝酒嗎?雖然不知道這是從哪兒染上的毛病,還定點定天氣發作,可這些年來從未有過例外。

電話那邊像是不怎麼方便講話,沒有正麵回答:“讓姚祚自己看著辦,物流公司是他開的,我不過是跟他合作,我要是什麼事情都管,我會累死的。”

說完,高祿昌耳朵極尖地聽見那邊背景裏有小吃攤的老板問遊人要不要買鯛魚燒的聲音:“你在小吃街?”

電話那邊的兒子沒理他,電話更是直接給他掛斷,高祿昌嘿地皺了皺眉,一邊給兒子打過去,一邊同姚祚說:“這小子,也不知道抽什麼風。”

姚祚在凍得要死的跑車上哆哆嗦嗦地說:“不會……不會是嫂子回來了吧?”

“啥嫂子?”

“就青書啊,顧青書。”

高祿昌輕笑著搖了搖頭,剛想說不可能,但又立馬肅然起來,道:“還真是有可能是這樣!這世上也就隻有顧青書那孩子能使喚的動高醒了,不過他們怎麼又見麵了?顧青書回來了?”

跑車上的姚祚要被雪給掩埋了,聞言吐了吐灌入嘴裏的雪花,心驚肉跳地說:“媽呀!要真是顧青書回來了,不小心被高哥看見,那這還得了?!高哥這幾年叔叔你是不曉得,但我還是知道幾分,他在徐彙區的公館裏搞得跟監獄似的,就等著嫂子進去住。這好不容易見了麵,還不得當街搶人啊?!要是顧老板他們在的話,指不定事情還要鬧大,當年闖機場他就差點兒進去了,這要是再來個綁架,肯定又得是頭條新聞!”

“更重要的是……沒必要啊,高哥明明是喜歡青書,就算青書對不起他,他要是做了什麼傷害青書的事情,原本占理能好好博取一番同情的條件可就沒了,還鬧得青書討厭高哥,那才得不償失。”姚祚一腳油門踩下去,說,“小吃街的話,應該是南京南路那一塊兒吧?我現在就過去一趟,高叔叔,你也多叫些人,做好準備吧。”

“不必了。”高祿昌深深吸了口煙,略不確定地說,“應該沒事,我聽剛才那邊的聲音挺正常的,而且……高醒對誰都下得去狠手,對顧青書不行。你回去處理公司公關稿子,這事兒……裝作不知道。”

姚祚沒辦法,也怕自己當真過去還壞了高醒追老婆的大計,一番斟酌,還是決定偷偷過去。他剛把已經把他都差點兒給埋起來的敞篷車給停下,下車的時候才想起來把頂棚給升起來。

在小吃街擠入人群裏尋找一對帥哥,姚祚認為挺簡單的,尤其是高哥身高應當在人群中非常突出,再加上顧青書長頭發肯定也不舍得剪,這兩貨走在一起,他們不鶴立雞群誰鶴立雞群?

果不其然沒兩步就遠遠看見站在小吃攤紅色遮陽傘下的兩人,一個略高半個腦袋,一個捏著鯛魚燒一邊吃一邊看雪,熱氣騰騰的鯛魚燒同那皮膚雪白的顧青書組合在一起,像是要融化在這冬季一樣。

姚祚不敢走過去,心裏像是被貓撓一樣,好奇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不過大概是他的視線對高醒來說太顯眼,高醒每兩秒便目光直視盯過來,隨後低頭按了按手機,姚祚的手機便迎來了一條短信別過來。

發完短信的高先生將短信界麵關掉,頓了頓,拇指點開搜索界麵,搜索的題目赫然是:久別重逢的夫妻該聊什麼比較不會冷場?

搜索出來的第一條是:聊天氣、事業、展示自己的財力、讓前妻知道離開你是多麼愚蠢的決定!

第二條是:聊孩子,沒有孩子就聊天氣吧,要不就問吃了沒。

第三條:問她現在是不是還一個人,如果她說是,你說好巧,你也是。

……

“咦,你不吃嗎?”顧青書見高醒一直拿著手機在打什麼字,出於禮貌,他不會去看內容,於是一雙還有著濕意的漂亮眼睛眨了眨,隻仰頭盯著高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