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高醒接過手機後便把電池給扣了,淡淡道,“我不是那種人,收寶貝你手機主要是因為偶爾你接到其他人電話情緒會不好幾天,我們出來旅遊,我希望我們是完全不被打攪的,明不明白?”
顧青書略略垂了垂睫毛,乖乖點頭:“知道了。”每次跟胖子打電話也並非總是情緒不好,聽見金哥在深圳一切都好,他都很開心,他隻是對漸漸害怕聽見金哥一切消息的自己感到難過。
“你看你,我隻是隨便說了一句,你又不開心了。”年輕的高先生伸手握住青書的手,漆黑的眼幾乎像是恨不得鑽進麵前愛人的心裏去看個究竟,“怎麼辦?要不要吃棉花糖?”
青書瞬間理智地將一切負麵情緒斬斷,露出個笑臉來,點了點頭:“要。”
顧青書如今最愛的糖不是水果味兒的棒棒糖,而是一種夾心的棉花糖,軟乎乎的,一口一個,每回他都能不知不覺吃光一袋,為了不被高哥管製,便每次吃的時候都哄著高哥一塊兒吃,吃的方式也又許多種,最常見的便是他自己咬著那雪白的棉花糖送去跟高哥一人一半。
一旦他以這種方式吃完一包棉花糖,高哥作為從犯回神過來,都要大聲嚷嚷自己被騙了,以後絕不上當,但以後又有以後的上當方式,顧青書總能哄得高醒陪他吃這軟綿綿的東西。
可惜,這回高醒給他拿出一袋棉花糖,他剛要習慣性哄高醒跟自己一塊兒變成甜牙齒,卻又想起自己是身處機場,於是咬在唇間的棉花糖被他自己囫圇入了嘴裏,而高醒則就那麼笑著看著他吃,沒當從犯的高先生數著寶貝愛人的糖果攝入量,眼見三顆棉花糖入了那張顏色淺粉的唇,便鐵麵無私地說:“可以了,不許吃了。”
“啊……高哥……”
“撒嬌沒用。”高先生在青書飲食方麵可謂是用心良苦,除了被迷混頭腦跟著一塊兒吃過幾次棉花糖外,其他時候絕對不會丟開原則讓青書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飛機上應該有鮮牛奶,一會兒聽話喝一杯。”
顧青書切了一聲,滿腦子盤算著一會兒要用牛奶來逗高醒,但隻許看不許親。
高先生立馬敏銳察覺到小狐狸眼裏的幾分狡黠,又有精力捉弄他了,看來是當真投入到他們的二人旅遊中來了。
於是高先生笑意都又濃了幾分。
上了飛機後,顧青書牛奶沒喝成,直接睡了過去,高醒全程與他的青書十指相扣,幾個小時後到了台北也不叫醒青書,叫服務人員幫忙把行李送到酒店派來的車上去後,便找了條大毯子把這兩年長高不少的青書一裹,橫抱上車,帶去下榻的酒店繼續睡覺。
顧青書醒來是下午一點,醒來後依舊是有些昏昏沉沉,甚至頭疼,但有人的氣息忽地裹挾著一陣陣暖意籠罩他,熟稔地親他的臉頰,順便幫他揉太陽穴,約莫十分鍾後,顧青書才清醒,但不推那人離開,而是依賴乖巧地雙手圈上對方結實的肩臂。
被抱住的男人心下一片柔軟,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懷裏的小狐狸,隨後才將渾身軟綿綿,尤其腰肢格外細軟的青書抱起來,轉身入了洗浴間,將青書的屁股放在洗漱台上,然後又是開熱水給青書細致的洗臉,又是擠牙膏,端漱口水。
顧青書刷牙的時候謹遵牙醫囑咐,一定要刷三分鍾才肯吐泡沫,但刷太久,泡沫太多,便總叫他幹嘔。
高先生對青書非要刷三分鍾才肯吐泡沫的習慣很不讚同,眼瞧著一麵刷牙一麵對自己輕笑的寶貝懸在空中的腳丫子還晃了晃,也暗自警惕,絕不被可愛衝昏頭腦,掐分卡秒,眼見青書包不住一口的泡沫了,便捏著青書的牙關說:“吐了。”
顧青書皺眉,隨隨便便一被捏,便吃痛把泡沫吐出來,泡沫一吐,顧青書總覺得再刷下去沒有意思,於是草草收尾,漱口完畢直接跳下寬大的洗漱台,要去穿衣裳吃飯去。
“欸,等等,寶貝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從洗漱間追上來的高先生雙手抱臂靠在衛生間門旁邊,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顧青書哼了一聲,但惦記起這一個月都要對高醒言聽計從的賭約,便還是走過去,敷衍地親了一口。
“你刷牙都知道要三分鍾,怎麼親親不知道要三分鍾?嗯?”高先生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說:“人家生氣氣了。”
顧青書頓時一樂,於是說:“那你把眼睛閉上。”
高醒照做。
顧青書這才挑了挑眉,用手在自己嘴唇上比劃了兩下,用四根手指和拇指假裝自己的唇,然後一下子夾著高哥的嘴巴:“哈哈,現在不生氣氣了吧?”
高先生睜開眼,寵溺笑著,但笑容裏似乎又透露了一點別的東西,好像是在說:容你再調皮幾個小時,晚上收拾。
顧青書被這眼神濃厚的暗示弄得一愣,眨了眨卷長的睫毛,鬆開調皮夾住高哥嘴唇的手,轉而去蒙住對方的眼,但眼蒙住似乎不管用,高哥直接低笑著抱住他,也不知道是笑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