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番外二(1 / 2)

“都這個時候了,說這些還能有什麼用?”他眉間浮上一層怒氣,一甩袖便又問:“太醫呢?”

麵對荀紀菡的怒顏,晏初雲強忍懼意,鎮定回答:“在房中熬藥,奴才這就差人喚來。”

荀紀菡看他依舊跪著,便道:“你先起來吧。”

“多謝王爺。”晏初雲站了起來,掃了掃膝蓋上的雜草,“王爺,此地血氣重,不妨先移步到偏殿靜候消息。”

荀紀菡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下來,點了點頭,便直徑往偏殿走去了。

等他的背影走遠,晏初雲立即往扶雲軒內走去,剛到門口便有侍女攔下了他,不等她開口他便搶先道:“是王爺讓我尋太醫的。”

既然是王爺的吩咐,那侍女便也不便阻攔,側身放行了。

太醫就在寢室外的小廳熬藥,他掀起了紗簾,撲鼻而來的便是一陣更濃鬱的血腥味,裏邊忙做一團,熱氣蒸騰,而夏元嬰躺在床榻上,被一群婢女圍著,痛苦地昂首呻/吟。

她回過頭來,目光與晏初雲對上,她虛弱地朝他伸出了手,他便立即朝她的方向奔了過去。

晏初雲雙膝跪在腳踏上,“夫人……撐住…一定要撐住……”

夏元嬰猛地拉過了他的手腕,使勁了力氣,顫巍巍地道:“答應我……一件事。”

晏初雲低頭看著她沾滿鮮血的手,情緒不知為何就在這一瞬間崩潰,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不要哭……”夏元嬰湊到了他的耳邊,忍者傷感說:“答應我……就算我沒能活下來……也不要跟他人提及……提及我流產的真相。”

晏初雲抬眸對上她的目光,像是在詢問,問她為什麼要殺死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故意摔倒?

她儲滿淚水的眼眸,像是有什麼答案隱藏其中,他努力地尋覓,可卻什麼也看不到。

到底是為什麼?

“夫人……”

夏元嬰的眼神堅定,將他的手腕抓得更緊,“記得我說的話了嗎?”

晏初雲艱難地答應下來,夏元嬰這才鬆開了他的手,“出去吧。”

晏初雲帶著太醫走往了偏院,荀紀菡一看他們進來,便立即問:“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太醫拱手,“殿下,夫人的胎兒是保不住了,咱們現在是要保大人,隻是過了一個多時辰了,微臣給娘娘連服了幾碗墮胎藥,胎兒到現在都還未完全排下來,怕是……怕是……”

胎兒畢竟也才四五個月,保不住早在荀紀菡的意料當中,可一聽太醫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眉頭倏然蹙起,“把話說清楚。”

“這等情形,要是再持續上半個時辰,夏夫人恐有性命之憂。”

晏初雲聽到這番話,腿腳瞬間一軟,往身邊的茶幾傾斜倒下。

瓷器碰撞的響聲讓他清醒了過來,他一手撐著茶幾讓自己穩定,一邊慌忙地將茶盅擺放回原位,一邊點頭如蒜,“奴才失禮……”

荀紀菡怔怔地愣在原地,仿佛沒有聽見晏初雲的聲音,那太醫隨後跪下,“請殿下降罪!”

荀紀菡隨後回過神來,揮了揮手,“那還跪著幹什麼?還不快去熬藥救治?”

“是。”

太醫一退下,荀紀菡忽然頭疼不已,撐著額頭踉蹌坐了下來。

他身邊的侍從立即捧茶上前,“殿下沒事吧?”

荀紀菡搖了搖頭,隨後悲痛地歎了一聲,“她也不過雙十年華呀……”

荀紀菡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流下,荀紀菡注意到了他的動靜,他立即磕頭跪下,將那狼狽的神色藏在了暗處,哽咽說道:“奴才失態……”

荀紀菡不免被他的情緒影響,眼眶也不知絕地濕了,他咽下了喉中的酸澀,揮了揮手,“去伺候你的主子吧。”

“多謝殿下。”晏初雲立即爬起身,快速地轉身往寢院的方向奔去了。

…………

夏元嬰的喪事在院子舉辦,這些天來哭喪悼念的不少,最常來的便是華洛神。

晏初雲一直守在靈前,為他燒著紙錢,聽見侍女的通報,他的思緒立即從混沌中抽了出來,眉間不知覺地聚上了一層悲憤怒意。

他抱著出生不久的七皇子荀寅走了進來,晏初雲僵硬地轉過身,淡淡地道:“奴才給華側妃請安。”

“下去吧。”華洛神神情哀痛地看著夏的牌位,“讓我來燒就好,也算是最後盡點心意。”

他隻覺她的聲音惡心至極,分明是她害死了原元嬰的性命,可外人卻都不知這其中的關係,她居然還利用她的喪事來討好殿下?

晏初雲微微直起身子,正要出去,華洛神的目光忽然朝他落了過來,“等等。”

晏初雲止住了腳步。

“你是小雲子?”

華洛神的語氣大變,忽然變得親切起來,晏初雲隻是回答:“奴才是。”

華洛神嘴角忽然一揚,忽然打了打自己的嘴,“哎喲真是,公公好歹也是夏妹妹貼身內侍,等喪期一過,便要到王爺身邊伺候了,怎麼還能如此稱呼?”隨後她又問:“公公可有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