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後卸貨的動靜尚在,孟闌總覺事情蹺怪,下意識地踅身,腳步輕盈地往窗戶的方向走去。
今夜的風雨很大,窗扇被風吹得不斷東西晃動,她垂下眼眸,透過縫隙看見胡同後的空地擠滿了馬車,壯碩的男子冒著大雨,飛快地從馬車搬出厚重的木箱。
在雨中,她看得不甚清晰,就在此時,樓道忽然傳來了陣陣紛遝的腳步聲。
她一回過身,便看見身前多出了幾個壯漢,有意識地圍繞著她。
孟闌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冷笑一聲問道:“這又是哪一出戲?”
那手持鑰匙的男子聲音冷冷,“記得,我們不從怕東廠,不懼葉府,別以為有點官威,就想著拿來壓人,與我們頭兒打過交道的貴人多了,就算是東廠也得按著咱們的規矩來。想要放人,那就得拿東西來換。”
孟闌一挑眉,“用你們的命換,如何?”
話一出口,周圍的氣氛瞬間緊繃,雙方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拔劍攻擊。
他們站成一個半弧形,朝著孔曦的方向逼近,利劍鳴嘀的聲音甚至蓋過了窗外傾盆的大雨,在她的耳畔回蕩。
她矮下身子,劍鋒順著她的鼻尖劃過,涼意襲人,她穩住腳步,以腰力支撐身子,左手一揚,一把握住那人的手背,用力一轉,便聽見咯咯幾聲,是骨頭脫臼的聲音。
那人痛叫一聲,鬆開了劍柄,孟闌又順勢接過了劍,手腕靈活一轉,便往身後的人狠狠刺下。
瞬息間已有兩人倒地,孟闌依然不敢鬆懈,身側又有兩人襲來,攻勢威猛,看著那劍鋒逼近,她下意識抬腳,將其打落,一個旋身,揚腿直接又踢在了那人的腹部上。
孟闌抬眼,看向餘下站著的兩人,她還未曾受傷,那兩人像是見了魔鬼,雙眼瞪得老大,其中一人連忙顫顫地說道:“你……你拖住她,我……我去找幫手。”
說完,他轉身便逃,另外一人反應較慢,看他離開,他也跟著慌張起來,轉身便要走。
孟闌也沒攔他,而是走到了那手持鑰匙的男子的身邊,眼神冷冽地盯著他,“孔曦在哪?”
…………
“噠噠噠……”
孟闌走在地板上,響亮的回音讓她確定她的腳底下是空心的,再用力踩了踩,忽然便聽見了下方傳來了陣陣的呼救聲,不過似乎是被捂住了嘴,導致難以說話。
她心底閃過一絲歡喜,不過這裏沒有一絲燭光,她連忙蹲下身,雙手在地板傷摩挲尋覓,憑著知覺找到了入口處。
掀開了那地板上的那片板塊,忽然有幾串金光從下方射來,瞳孔習慣了黑暗的她下意識眯起,當再次睜開之時,便看見孔曦氣息奄奄地被綁在了木架上,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孟闌連忙跳下,兩人目光相對,都從對方看見了無奈與心疼。
孔曦狠狠地喘著氣,眼角不住溢出了淚水。
孟闌快速上前,替她解綁鬆口,問:“能走嗎?”
孔曦吸了吸鼻涕,堅定地道:“我撐得住。”
“我們不能再這久留。”孟闌將她扛在自己的後背,動作快速地爬出了那地窖。
孔曦看見那些惡棍狼狽的模樣,眼角劃過了一絲大仇得報的得意,可就在她轉首之際,忽然身旁
閃過一道光影,讓她們紛紛一震。
孔曦尚未來得及喊出小心二字,孔曦的手立即環到了她的後背,用力一推,她被推到了窗欄邊。
“走!”孟闌大吼一聲,孔曦深知自己留下隻會給孟闌添亂,毫不猶豫,她立即翻身從窗欄跳下。
孟闌與那人糾纏,跟著越來越多的人從各處蹦了出來,孟闌方才與第一撥人戰鬥,已經耗去了不少力氣,加之又是以一對眾,實打實地正麵對抗,她很快便敗下陣來。
孟闌的左腳被刀一砍,她立即跌倒在地,可也沒讓他們好受,成功刺到了兩三人。
哪怕已經跌入了劣勢,孟闌也依然不肯放棄,直接上腳將那人狠狠踢入了地窖,但自己也不慎被他拉扯跌入窯中。
身子落在硬實的石灰地上,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碎裂,這時隻聽上方傳來呼叫的聲音:“嘿,沒事吧?”
自然不是詢問她的,是隨自己掉下酒窖的人。
“被一個婆娘傷成這個樣子,嘖嘖,你也忒弱了些。”
“你說誰呢?有本事你們方才跟她打一架,別站在一旁幹佇著,我們差點連命都沒了。”那人極力為自己的狼狽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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