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星挽的眼睫閃動，有幾分失措，臉色血色盡失，孔曦將頭揚起，“你知道頸上哪個脈搏切了才能死嗎？知道怎麼一擊斃命嗎？”
葉星挽始終不說話，孔曦笑容淡淡，“葉姑娘，你抓了我又如何，就你這麼一個養尊處優的姑娘，怎麼下得去手？怎麼肯沾上這等肮髒的事？”
葉星挽一邊押著她往馬車的方向走去，腦子一邊在想怎麼解決她。
動手殺人？葉星挽一想便覺惡心，甚至害怕，她怎麼能……
她將孔曦丟進馬車，自己則站在車旁細想，甚至還拾起了那侍衛的劍，握在手中，卻不知要幹什麼。
馬車裏一片陰暗，孔曦聽著車外靴子摩擦的聲音，忽然開口道：“葉姑娘，不妨我給你提個建議，你就將我丟在這荒野，然後當作無事發生地走回葉府，你我皆無需在這耗費時間，如何？”
葉星挽掀開簾子，“你想得美。”
孔曦臉上的血跡已幹，甚至沾了許多黃泥，卻不掩她雙眸清澈明亮，“還是說，你還真打算自己動手？”
葉星挽看著她，“沾了你的血，隻會髒了我的手。”
“葉姑娘還真是愛幹淨。”孔曦語氣略帶諷刺：“姑娘還是早做決策為好，你還得回葉家複命呢。”
“你住嘴！”葉星挽怒吼一聲，眉間帶著憤懣，但四處流轉的眼眸卻暴露了她的慌張，孔曦見目的已經達到，便再也沒有出聲。
葉星挽忽然躍上馬車，“你究竟是不是東廠的人？”
“大姑娘不是都已經知道了嗎？”
“我要你親口答話。”
“我都快死了，答什麼……”忽然葉星挽伸出了手，狠狠地將她的腦袋往車壁上撞，“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
“行行。”孔曦立即妥協，“我是東廠派來接近葉星立的。”喵喵尒説
葉星挽眼眸一眯，“你到底想從他身上獲取什麼？”
“獲取所有我能獲取的，以助完成任務。”
“以助完成任務？”葉星挽回味這句話，眼神更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孔曦驟然收起笑容，“沒什麼意思。”
葉星挽替她回答：“你是在幫你們東廠塞進葉府的內應獲取信息。”
孔曦臉色沉沉，“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明白。”葉星挽隨後說：“說出那人是誰，我可以饒你不死。”
孔曦有些不耐煩，“我不知道。”
葉星挽卻不信，朝她湊了過去，“你可知，我雖然不會殺你，但我有的是讓你生不如死的辦法。”
孔曦抬眼，心底閃過幾分慶幸，可臉上卻故作慘白，說：“葉大人已經下了命令，我必死無疑。”
葉星挽臉上揚起笑容，“隻要我不說，你現在就是一個死人。”
“說出那人的名字。”
孔曦撇過頭，不予理會她。
“嘴硬是吧？”葉星挽語氣不善，“到時你就後悔了。”
說完，她放下了車簾，親自駕車上路。
孔曦坐直了身子，走了片刻，她感覺車輪滾動的地麵越來越平坦，不像荒郊野林的黃泥路，倒像平日街坊的大道。
馬車很快便停了下來，孔曦的眼底閃過一絲警惕，她湊到了車窗邊，透過車簾的縫隙，她看見葉星挽跳下了車，敲了敲左側院子的大門。
一會兒，有一個瘦小的男子開門，一見是葉星挽，連忙請安：“葉姑娘。”
“讓你們的頭來見我。”
那瘦小男子似乎有些為難，可葉星挽似乎有再說了什麼，他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去請了。
片刻，另有幾個男子前來，他們皮膚黝黑，身材雖然矮小，卻壯碩得很。
他們以一種色迷迷的眼光大量著葉星挽，她立即轉身，將孔曦帶了下來，推給他們。
那幾個男子握住孔曦，便忍不住上手滑動，孔曦縱然是個倌妓，卻也不是誰想碰便能碰的。
領頭的問道：“是葉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葉星挽也不看他們，隻說：“把她關在你們這，她是府內一個暗探，我將她交給你們審問，審出什麼東西來了，便與你這小弟說，他與我府中婢女荷珠是姐弟，自會通知我。”
“那要問什麼？”
“我隻要她同謀的名字。”葉星挽掃了一眼孔曦，“至於你們想要怎麼糟蹋她，都行。”
那幾個男子臉上立即揚起了淫邪的笑容，孔曦這才明白葉星挽是在幹什麼。
夜色下，她的臉色瞬間慘白，幹皺的嘴唇微微顫抖，身後幾個男子的觸碰讓她的後背麻木發涼，可哪怕身處險境，她依然沒有開口求情。
那領頭點頭，說了聲好，葉星挽這才將目光收起，轉身快速躍上馬車，駕車離開了。
…………
“確定她死了？”葉封嶠問。
“女兒親眼所見。”葉星挽跪著回話，低頭沒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