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重新對上葉星挽的雙眸,隻見眼角有悲涼的笑意浮現,“被人發現,不過是被京城女眷議論,但若是如此,我也能成功嫁入九殿下的府邸,倒也不虧,不是嗎?”
原來……
孟闌猛然直起了身子,她還以為……,她微微閉上了眼,對呀,之前便聽說葉星挽深居簡出,若非別有目的,又怎麼會費心思在打扮穿著上?
她居然盤算著要嫁給荀定?孟闌懊惱自己沒有及時反應過來,若此時真成,葉家與荀定聯姻,讓葉封嶠重新站穩腳跟,那她這些日子的打擊豈不是白費了力氣?
媽的!孟闌不禁暗罵一聲,但很快穩下心神,想起她在房中說的話,似乎也並不情願嫁給荀定。
她想,也許……也許她能勸說葉星挽放棄。
孟闌頭一轉,看見身邊的荷珠,頓時有些為難,有那麼一個母夜叉盯著,她也不好開口呀。
荷珠在宴會半場的時候,總算離開了,孟闌連忙湊上前,“姑娘,您想清楚了嗎?”
葉星挽看向她,“你怎會有此一問?”
“奴婢……奴婢蠢鈍,並不知政事亦或朝局,但九殿下與姑娘從未謀麵,姑娘就打算嫁一個話都沒說過幾句的人?”
葉星挽沒有說話,孟闌跟著又問:“難道姑娘當真喜歡九殿下?”
她一笑,“九殿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京中哪位姑娘不喜歡?
“可姑娘與京中其餘的姑娘不同呀。”孟闌定定地望著她,“不是嗎?”
兩人目光一對,她看見葉星挽眸中有秋水波動,跟著她迅速地轉過頭,吸涕抹淚,以免打化了妝容。
孟闌見她似是動搖了,連忙再道:“姑娘,這嫁娶之事是女子的終身大事,以姑娘的身份,這京中貴子,姑娘哪個不是措手可得,何必要嫁與皇子,卷入宮中的奪嫡之爭?白白被人連累?”
“我何嚐不想一輩子安安穩穩的?”葉星挽回道:“我何嚐不想有一刻順心順意?可這老天爺哪會偏心於一人?我葉家雖如日中天,可無奈爹爹支庶不盛,子孫有限,葉星立更是指望不上,若是我再不作為,他日聖上降罪,我,母親,星持,難道也不是會被白白連累嗎?”
孟闌被她堵著啞口無言,她原本想要安慰她,可一想到自己入府的目的,頓覺有些違心,甚至愧疚,讓她難以啟口。
“是不是兩情相悅,是不是心上人,都不重要了。”葉星挽垂下眼睫,“隻要能為葉家做點什麼,什麼委屈,我都受得了。”
孟闌這才知道葉星挽究竟是有多麼的堅定,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竟然沒有猶豫半分。
荀定與葉家……她想想就覺頭疼。
“不過……”葉星挽忽然看向了她,目光帶著笑意,“多謝,與我說了那麼多。”
孟闌立即垂下了頭,“奴婢惶恐。”
荷珠適時地回來,“姑娘,是時候了。”
葉星挽連忙將淚水抹去,荷珠的眼尖,蹙眉問道:“姑娘你怎麼了?”
葉星挽搖頭,“沒什麼,有風沙吹進了眼。”跟著她拿起酒杯,猛灌一口,“走吧。”
三人起身,趁著歌舞淩亂,往主宴的方向走了過去,在走廊的靜僻之處又停了下來。
從他們這個方向,可直接看見荀定,看來葉星挽是連座位都做過了一定調整,好為此次私會準備。
葉星挽靠著廊牆,荀定正在品酒,目光一飄,也很快注意到了她,暗處,葉星挽的目光溫柔,荀定忽然坐直了身子,左看右望,見四周的人都沉浸在酒色歌舞中,這才放心起身往葉星挽的方向走來。
荷珠隨後看向孟闌,“還不退下?”
兩人識趣地退到了角落望風。
當荀定出現之時,葉星挽已經站正了身子,將那紫檀盒緊握手中。
“給九殿下請安。”此時無人,葉星挽隻是微微點頭,以示意敬意。
荀定的身材高大,站在她的麵前仿若一座大山,威勢逼人。
他微微彎下了身子,靠至她的耳邊,“以後無人,就別叫我九殿下了,喚我原名便好。”
荀定的鼻息噴灑在她的頸上,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臉色醉紅,有些膽怯地道:“殿……定大哥以後,也喚我星挽便可。”
荀定露出滿意的笑,隨後問:“先前一直約你出門,你總是拒絕,怎麼今夜……倒如此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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