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夢中的內容和“搖光夢”並沒什麼幹係,隻不過是夢到她自己臨到流觴曲水的前夜……
顧參商突然心血來潮找上正在街市上正津津有味的吃著桂花米酒湯圓的謝春秋,想要檢測一下她對詩詞的掌握水平。
夢裏,顧太傅究竟考了一句如何生僻的詞句,當謝春秋醒來時候,她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
此時,窗外正是朝陽初升,一束陽光斜斜的爬過雕花木窗,洋洋灑灑在的落在軟綿綿的床被上,帶來初春裏才特有的蓬勃升騰的朝氣和一絲若有若無,朦朦朧朧的桃花清香。
謝春秋看著窗外的美景,靜靜的在床上坐了一會,心中微微有些恍惚。
而謝春秋現在唯一清楚記得的夢中的內容便是,她正津津有味的吃著那東市裏的桂花湯圓時,忽然一眼便瞥見顧參商朝她走了過來。
而自己一見顧參商走近,便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鳥兒一般,手忙腳亂的端起那一碗米酒湯圓藏在身後。
她一被顧參商發問,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一般,支支吾吾的嘀咕了半晌,卻也沒有接出那句詩的下句是什麼來。
而夢裏的顧參商,就和前世裏的一模一樣。
一旦見她這整日裏渾渾噩噩不學無術,思想上還好逸惡勞不求上進,頓時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教訓。
謝春秋抬手揉了揉自己睡亂了的長發。
照理來說,夢中的她應該會像前世裏的那樣,但凡是顧參商對她凶上一句,她就算是扯歪理,就算是不講道理,那也要不落麵子的把顧參商的話懟給回去。
可夢裏的她……
這便是這夢中最奇怪的事情了。
她麵對顧太傅的教訓,竟然……
竟然還站在那裏,笑的滿臉傻氣,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這怎麼可能?!
回憶至此,謝春秋心中頓時湧上了一種不知名的情緒,小臉突然就飛染上了一抹桃紅之色。
她猛的一甩頭,立馬掀了被子利索的溜下了床。
夢是反的!夢是反的!夢是反的!
然而,謝春秋這一早上,不論是沐浴洗漱,還是挽發更衣,無時無刻都是這般心不在焉的反複安慰著自己:
夢是反的!!!
她,堂堂謝家大小姐,金枝玉葉的富貴出身,萬般寵愛是觸手可得。
她,怎麼可能被別人罵了,臉上還笑的跟開了花似的?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但是,謝春秋視線慢慢的聚焦在自己的指尖。
她沉默了。
謝春秋垂落著眼,看著自己那指甲,一張白嫩的小臉上麵頰的顏色,竟然漲的都快比那窗外的桃花還要紅了!
她心中又氣又驚。
她謝春秋向來行得正坐得直,怎麼會被一個毫無緣由的夢,就變的心慌意亂,驚的將那用來染唇的口脂,誤當做是染指甲的蔻丹來用了呢?
謝春秋覺得,她可能命中就和今天這個日子就是命中注定的八字不合,相生相克。
比起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個毫無邏輯可言的夢,便手忙腳亂的將口脂誤當做蔻丹來用,更為丟人的事情是——
她來了膳廳,見廳中除了東風便空無一人,脫口便問道:“這早膳的點都到了,你家太傅人呢?”
這話,謝春秋問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若是被旁的不知情況的人聽見了,隻怕是要,以為這謝春秋才是這太傅府裏真正的女主人呢。
而謝春秋這麼問,東風便一板一眼的回答她道:“太傅昨夜入宮議事,公事繁忙,至今尚未歸府。”
謝春秋早已按序入了座,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哦,這樣啊……”
謝春秋此刻看著這灰黑灰黑的藥膳粥,眼神就和她當初第一次見到這難以描述的粥食一般,別無一二。
她在這太傅府的小半個月裏,分明早就習慣了日日吃這雖然一眼看上去完全不能入眼,但卻神奇的十分可口的藥膳粥。
可今日,不知怎的……
雖然,她十分不想承認。
謝春秋食不知味的,麻木的,吞咽下這被小廚房溫火熬的細膩的藥膳粥。
但是……
謝春秋卻又不得不承認。
她想顧參商了。
不是牽腸掛肚那般特別的想,但就是心裏有個位置,莫明空蕩蕩的。
仿佛顧參商不在,這裏就少了些什麼。
沒有他在一旁靜靜的陪著自己用膳,沒有他偶爾插科打諢的調侃上幾句,就連這平日裏。
早就吃慣了的藥膳粥,似乎都失去了往常的味道。
。您提供大神不知呆瓜的嬌寵富貴命(雙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