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裘啊,今天你幫我送送傲凡吧!”
“沒事,我自己能開車,我也沒喝酒。”女人有些擔憂地立刻推拒。
“哎,小姑娘家家的晚上還是別一個人開車了,讓小裘送你吧!”
“那您呢?”裘君昊趕忙問,王文牧指指陳飛濯:
“沒喝酒吧,年輕人?”陳飛濯點點頭,畢竟前麵老板都讓他別喝了,“你送我吧,我一會兒車上告訴你地址。”
所有人都有些吃驚,包括陳飛濯。不過相比王文牧現在似乎不太好的身體狀況,這種吃驚倒也沒有持續太久:
“大伯,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所有人起身往外走的時候,王傲凡扶著王文牧輕聲問。平常公事的時候,她從不會這麼稱呼王文牧,隻有這種時候,她才會換上侄女的身份。
“沒事沒事,別擔心。”王文牧朝她揮揮手,陳飛濯走在最後默默無聲。一行人到了車庫,終於各自分手。
王文牧的汽車一直都是黑色奔馳E轎,不算奢華但也足夠大氣。陳飛濯今晚能開上這輛車,還真挺興奮的。
王文牧家在城西群鳥山景區邊的別墅。時間已經超過十點,從東區奔向西區至少得一個小時。路上的車,隨著陳飛濯駛離產業園而越來越少。王文牧說到底還是文人,以他的實力,在洪市最繁華的地段買房肯定不在話下,但他就是喜歡城西度假區的悠然,也就把別墅置辦在那邊了。陳飛濯的雀躍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洪市的從四月底開始就總在下雨,剛剛放煙火的時候還有些迷迷蒙蒙的霧雨,這會兒已經完全停了。陳飛濯有些悶,終於還是開口:
“王董,我能隙條風透透氣嗎?”
“你開吧!”王文牧大方說。
陳飛濯知道他不太舒服,所以真的隻是開了一條小縫縫:
“您身體好點了嗎?”陳飛濯從反光鏡裏能看到他一直都在閉目養神。m.X520xs.Com
“沒事兒。”話雖這麼說,他卻歎了口氣,疲憊地從包裏拿出一個本子,就好像是醞釀了許久才終於下定決心,“陳飛濯,”他頓了頓,“你的爸爸是陳同對不對?”
陳飛濯原本暢快的心因為這個問題而猛然收縮了一下,手裏的方向盤都不自覺捏緊了半分。他抬頭看看後視鏡,王文牧的臉被路燈一次又一次照亮,那本泛舊的筆記本則被他靜靜捧在手裏,無言沉默。
“陳同,洪市公安局刑偵支隊副隊長。你的媽媽是邱蔚,洪市中心小學教導處主任。你還有個妹妹……”
“王董!”陳飛濯突然打斷了男人的話,他嘴裏的這些人是陳飛濯最深的傷。
“陳飛濯,你是陳家滅門案裏唯一活下來的人。你的媽媽則在滅門案中失蹤,讓這個案件更加神秘。”王文牧沒有理會他繼續說道,“而我當初,就在《洪豐周刊》做總編,也報道了這起案件的調查經過。隻可惜它終究還是個懸案。”
就像是在心裏最疼的地方反複摩擦,陳飛濯覺得那痛感正順著手臂漸漸傳遞到指尖。他承認自己會成為一個專寫案子的記者,是因為一直都不曾破滅尋找十四年前那起滅門慘案的真相。
“我隻是想要給你點資料,”王文牧繼續說,“參與過這個案子的人,無論是市局警察還是像我這樣的記者,都是念念不忘的。但我老了,我想,把它交給你才是最合適的。”
夜風透過那微小的縫隙鑽入窗戶,把所有語言吹散,就像幽靈一般似有若無地飄蕩在車廂裏。
陳飛濯想,今晚必然是這十四年內最不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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