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姐幫我挑的。”
“姐姐?真的假的?”
“真是姐姐。”
“嗯,小姑娘喜歡這個調調。”裘君昊拍拍年輕人的肩膀,這才放過他。
煙花接二連三升空,陳飛濯卻發現王傲凡正從遠處冷著臉看他,還朝他招手,於是他趕忙走過去。雖然是宴會,王傲凡那身白色套裝依然看著幹練,和平時上班唯一不同的是,這身套裝算是鑲了一圈邊,看上去沒那麼古板。王文牧和領導沒停下聊天,王傲凡走遠了些,便湊近陳飛濯說:
“日報的朱總編開完會來了,在下麵車庫,你去接一下。”
陳飛濯會意,立刻轉身。
“洪豐”是“恒美報業”旗下的洪市部門,它擁有四類刊物,分別是《洪市日報》、《洪豐周刊》、《秀場》和《文意》。《洪市日報》主要關注黨政、城市建設等城市發展內容,是集團的核心報紙;《洪豐周刊》是陳飛濯所在的報紙,這報紙內容就比較雜了,不局限於洪市,隻要是有意思的內容都可以拿來做專題,關注社會熱點,當然大家喜聞樂見的案件剖析、追蹤也常會刊登;《秀場》主要麵對女性,穿搭、明星八卦這些它是主場;《文意》則清心寡欲多了,多刊發虛構小說、散文、攝影和繪畫。
作為集團龍頭報紙《洪市日報》的總編輯,朱鄂在集團裏的地位可見一斑。他是個瘦小的男子,戴著一副金邊眼鏡,今年剛好五十。他正站在地庫焦急地望著電梯口,直到電梯門打開,他的眼睛才終於有了目標。
“您好,朱總編。”陳飛濯先打招呼。
“你怎麼來了?”朱鄂對他有點印象,他們日報社有幾個小姑娘常會說起他,因為這家夥的長相在單位裏確實相當優越。不過以他的地位,參加這個咖位的宴會顯然有點不合適。
“呃,葛總編不想來。”葛曼,陳飛濯周刊社的上司。
“我記得王董是欽點你來的呀?”朱鄂身後,他日報社的小編輯周暢大大方方地拆台,朱鄂聽聞立馬就多看了陳飛濯幾眼:
“王董讓你來的?”
陳飛濯瞪了一眼那小編輯,這件事上次他們幾個年輕人聚會的時候他提過一嘴,這周暢當時也在場,沒想到居然是個這麼沒眼力價的。要知道王文牧已經有意退居二線,這兩年一直都在物色接班人。朱鄂當然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候選人裏最想要的那個。圍繞王文牧的風吹草動,朱鄂一直都倍加關心。
陳飛濯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也算其中一個原因。”
朱鄂立刻問他:
“為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這是真話,陳飛濯對自己會出現在這裏確實不清楚,除了宴會開始前,王文牧讓他別喝酒外,就再沒說其他的。
索性電梯到了宴會廳,朱鄂也沒再追問下去。他真是個天生做官的料,原本板著的臉,電梯剛一開門,立刻就變得滿麵笑容。
煙火這時候也進入尾聲,王文牧見朱鄂來了,兩人便走到角落一人點起一支煙抽了起來。顯然朱鄂去參加的那個會議挺重要,王文牧也是想要立刻確認會議結果。這難得夜色,陳飛濯恐怕是最格格不入的人,畢竟他一個寫案件的記者來到這麼個場合,除了開眼界,也沒有更多價值了。
還好煙火結束後,宴會也開始散場。王文牧揉了揉太陽穴,他好像有些疲憊,一個沒站穩伸手扶了下身邊的陽台欄杆。
“怎麼了?”朱鄂問他。
“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頭疼。”王文牧回答。
王傲凡和裘君昊也發現了異樣,立刻走了過去:
“沒事沒事,估計今天晚上吹了湖風了。”王文牧嗬嗬一下,“年紀大嘍,真沒辦法。”話雖這麼說,他卻有些脫力地轉身坐在了陽台邊的長椅上。陳飛濯見眾人圍著王文牧,也非常識趣地走過去。“差不多了,大家今天都辛苦了,回去吧!”王文牧剛說完,裘君昊便立刻上前要扶老板,送老板回家是他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