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禧皮笑肉不笑:“啥我說哦,我為啥要喝嘛。”
陳德瑞牙齒是咬得格格響。
李金禧還是那樣說:“沒事,不要對我這樣子,在我們這桌子就隻有淩峰有機會讓你對付了。”李金禧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顆糖來,慢條斯裏把糖紙扒了,用一根線拴著,然後提著線。“這樣,你們倆個把我這顆糖從中咬斷,各人吃一半。先說斷,必須同時從中咬哈,否則這杯酒你自己喝。大夥兒同意不?”
一桌人都異口同聲:“同意。”
鄰桌又圍過來十多個人看熱鬧。
李金禧站在凳子上,我才發覺剛才那根凳子是幫李金禧揣過來的,隻見他把糖吊在陳德瑞麵前,還說道:“不準用手碰,碰就犯規,酒嘛你自己喝。”
陳德瑞也曉得自己的處境,這種情況是沒人幫忙也沒人敢幫忙。還有七八個人不曉得還要玩出啥花樣,要是都自己喝一杯的話,那還不變成人事不醒。他們隻有一個選擇,咬糖。
陳德瑞和蔣文利兩個人兩張嘴對著李金禧提著的糖果就咬去,李金禧提了一下糖,兩張嘴就碰在了一起,引起了桌上和周圍看熱鬧的哈哈大笑。
陳德瑞叫道:“金禧,我們不準用手碰你也不準動。”
“沒說過我不準動。”
如此三次,還是李金禧放了一馬,陳德瑞把糖咬斷,舌頭一蹬,另一半就入了蔣文利的口中。
李金禧也幹脆,頭一仰,一杯約一兩八的酒就到了嘴裏。
輪到我了,我已想到了法子,微微一笑說:“我嘛簡單,你回答我一個回題就行了。別擔心,難度不大,不會為難你的。”
陳德瑞皺著眉說:“你這種笑容我咋覺得發冷呢。”
“發冷也好發熱也好,答出了我喝,答不出你喝。”我看了看周圍的人又說:“你們不準提示。”
都在看我能和陳德瑞玩出啥花樣來。
我從桌上的什錦碗裏夾出一片玉蘭片,又從炒的竹筍裏夾出一片筍子片來。對陳德瑞指了指玉蘭片和筍片說:“你說說它們是啥關係就行了,簡單嘛。”
陳德瑞一片茫然:“這還簡單啊!”他使勁地想了想,看了看蔣文利。蔣文利搖了搖頭,他也沒法回答。
旁邊有人說:“這麼簡單都不曉啊。”
我連忙說:“說過不準提示哈。”
旁邊的人閉了聲。
我對陳德瑞說:“說不出來喝酒吧!饒了你,喝一杯就行了,要不然要喝雙份。”
“隨便就喝了那不行,你先說說答案看我滿意不。”
我指著筍子片說:“這個我們習慣稱為大筍子。”我又指了指玉蘭片說:“這個我們習慣稱為小筍子。它們的關係就是大筍(嬸)和小筍(嬸)的關係,也就是我們這裏稱的前後關係。蔣文利和你嫂嫂就象這筍子和玉蘭片,他們的關係就是前後關係。喝吧。”
“你!以後你就曉的了。”說著話還瞟了一眼旁邊站著看熱鬧的賀曉芸。
輪到下邊,有叫親嘴的,有叫咬蘋果的,有叫陳德瑞背著蔣文利走長板凳的,還有叫唱夫妻雙雙把家還的。
也有複雜點的陳德瑞過不了關喝酒的。
總之陳德瑞今晚別想洞房了。
十點過,人們總算散去。
秋夜,一彎冷清的月亮掛在天空。
明天一定有個有霧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