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整裝之後好我就同丫鬟走到了大街上,街上人潮湧動,都是看熱鬧的。
“啊呀,今天大概是我這輩子唯一可以見罌洛大人的日子了。”
“可以一睹絕世容顏我死也值得。”
“不知道皇後是什麼樣的,一定也國色天香。”
從周圍此起彼伏的討論聲中穿過,大家看到我頂著個大肚子不由紛紛讓道,我很容易地就擠到了第一排。
突然聽到了喜慶的奏樂聲,我朝路中央盡頭望去,罌洛和罌慈正坐在高高的肩輿上,兩個人穿得紅火,麵帶悅容地看著下麵的路人。
罌洛正往我這裏慢慢靠近,我屏息凝神注視著他,他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神經,隻是他經過我的時候沒有往我這裏多瞥一眼,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我。
花轎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我隻是感覺心撕心裂肺的痛,我不顧形象在花轎後麵跟著走,罌洛始終沒有回頭看過我一眼。
你要和別人成親了,而我卻要生下一個我恨的人的孩子。
我跌跪在地上,引來周圍人的一訝異聲,丫鬟扶我起來,“蝶兒姑娘,回去吧。”
我隻是望著離去的花轎出神。
“罌洛。”我低低地叫道,即使被周圍的嘈雜整個淹沒。
“回去吧。”丫鬟拉拉我的衣襟。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好,回去罷。”
走前還依依不舍地再留戀了一眼遠去的罌洛,一切都不複記憶中的樣子。在這個世界呆了兩年不到,卻好像已經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久,這裏的一切早已被深深印刻在腦海中,怎麼抹都抹不去。
回到碎雲山莊門口,我和身邊的丫鬟說:“你先回去吧,讓我自己散散心。”
丫鬟是一臉的不放心,我對她說道:“我都在碎雲山莊裏了,還怕我逃走不成?”
她這才安心的離去,我一個人在花園裏平複緊張的心境,拿出貼身的匕首仔細凝視,隨之將它狠狠地捏在手中。
碎澤,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來到碎澤的門口,他正坐在裏麵喝茶,覷了我一眼,道:“回來了。”
“是啊,我回來了。”我拔出匕首,“我是來殺你的。”
說完我把匕首整個飛了過去,正對著他的腦門,他似乎提前能意識到我的出手,機靈地往一邊一閃,完全沒有傷到他一絲一毫,隻是額前的緞帶散落了下來。
“你…”我指著他的額頭止不住顫動著,“你的額前。”
那妖媚細長的雙眼,迷離地半睜著。緩緩地抬起眼看我,聲音如迷一般:“怎麼?”
“你的額前,怎麼會有圖騰?”我怔怔地看著他額前黑至墨色的圖騰,是一隻浴火鳳凰。想起了曾經焰對我說過,人的圖騰一旦到了黑色就會性情大變,人格分裂甚至六親不認。
“我生下就有了。”他的食指在唇上摩挲著,“不過,是紫色的,為了清理你的圖騰才變成了黑色。”
紫色…額前…圖騰。
一連串的問題貫穿其中,似乎一個謎馬上要被解開。
“你…和我…”我的手漫無目的的在我和碎澤之間來回遊走。
碎澤哼笑一聲站起像我走來,擒住我的手腕,“我說過,我們生來就該在一起。”
“不!”我大喊,“你怎麼會和我一樣額頭擁有圖騰?!”
他抬起堅毅的下巴,嘴角緊抿。
腦海中突然蹦出八個字——
殤澤塵蝶同生共死。
我錯愕地對上碎澤黑如墨的眼睛,出去了額前的緞帶他俊美的容顏被我一覽眼底,他眼底是深深地哀痛。
腹語了半天還是問出口:“你和我,究竟是什麼關係?”
“你是我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氣,眼睛直直地逼視著我。
萬千思緒在腦海中不斷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