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小影端了藥在我麵前,我撇過頭不喝,小影二話不說就流下了淚水。
“不要哭了。”我拂去她臉上的淚,“你去和你莊主說,要我生下這孩子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小影忙不迭地點頭。
“第一,讓你重新能說話;第二,以後不許同別人說孩子是他的;第三,孩子生下後不許幹擾我的生活。”
說完我就讓小影回碎雲山莊,而我沒有和詩琴打招呼獨自一人上街到了藥鋪。一進藥鋪聞到一股濃鬱的草藥味道,我問:“有打孩子用得藥麼?”
大夫撇了我一眼,不屑道:“藏紅花。”
“我要了。”
大夫抓了一把包好遞給我,我問:“煎藥就行麼?”
大夫點點頭,正接過藥的時候看到身邊一個女子,哭哭啼啼的。我好奇打量了她一番,穿得挺普通的,臉上也沒施什麼妝粉。
“大夫,為什麼我不能再懷孕了?”女子說著用衣襟拂去淚水。
“唉,你們青樓女子之前長期麝香放入肚臍為了避孕,現在想有孩子都不行了。”
“為什麼…大夫,你不能治了麼?”
“對不起。”大夫搖頭,“我沒有辦法。”
看著一邊女子傷心的樣子我緊緊捏著手中的藏紅花,想起古代女人避孕方法都簡直是酷刑,有聽說和水銀的,也有聽說房事後講女子倒掛起來用藏紅花洗下身的,很多都是傷身子的,一般青樓女子從良後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大夫在一邊暗自念道:“有些人想要孩子不能有,有些人卻有了孩子不要。”
我意識到大夫說的是我,馬上回過神來走出了鋪子。踏出鋪子緊緊捏著手裏的藏紅花,放到貼身的地方。
一路上一直不受控製地想著剛剛那個姑娘的話語和表情。是啊,有些人想要孩子沒有,我有了卻不要,人世間就是如此,老天總是和你開了一個接一個的玩笑,讓你做一次又一次的選擇題,到最後發現無論怎麼選都是錯的。
出神期間連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了都不知道。
“蝶兒姑娘,莊主叫我帶你回去。”
“小影?”
她點頭,“恩,跟我走吧。”
看來碎澤是答應了我第一個條件了,我走在小影身後聽到她輕輕說:“蝶兒姑娘,你剛剛去藥鋪的事情我不會和莊主說的,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把孩子生下來,否則怕你之後自己後悔。”
我輕輕點頭,即使她看不見。
到了碎雲山莊,小影端了一碗藥和一碗銀耳蓮子羹。
“好久沒喝了。”我拿起蓮子羹低笑。
“先喝藥吧。”門外傳來碎澤的聲音,我拿著湯匙的手一陣晃動。
我放下蓮子羹端起了藥,緊咬自己的下嘴唇,一口氣喝了下去,放下碗的一刹那我看到碎澤滿意的微笑。
“那三個條件你答應我了?”我覷了他一眼。
“答應你一百個條件都行,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他握住我的手,“做我的妻子。”
他一說完我馬上把他的手甩開大怒道:“不可能。”
他似乎是猜到我會這麼說,沒有太多的反應。
“那至少安胎期間要在我這裏。”
我憤憤地看了他一眼,“孩子生下來你不許認。”
“我是他父親。”
“你不是。”我搖頭。
他猛地走過來拉住我的手腕,“我是他的父親,或者是你的夫君,你自己選擇。”
我想抽回自己的手卻用不上力,看著他的樣子,剛剛的猶豫瞬間全部消失。現在的我是鐵了心的想把孩子打掉,抬起頭淡淡地對他說:“你先放開我,我要休息。”
果然他馬上放開了我的手,轉身離開了我的房間,待他走遠以後出門叫小影進來,拿出了藏紅花給她:“替我去熬藥。”
小影顫顫地接過,心疼地看著我,“蝶兒姑娘,你…”
“我決定了。”
掙紮了一會兒,她道:“好,我去。”
沒有任何不舍,我隻是想快點和這個叫碎澤的男人脫離關係。
在屋子裏來回踱步等著小影回來,卻遲遲不見她來,開始越發擔心她會不會被發現了,我剛走出屋子看到碎澤端著藥進來,一下子緊張得手忍不住發顫。
“你要喝這個藥?”碎澤笑著看著我,竟然這個笑讓我覺得渾身發冷。
“小影人呢?”我望著他身後
“她?你若喝了這碗藥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你…”我氣結。
“你就這麼不願生下我們的孩子?”他將藥放在桌上看著我。
我冷笑一聲,“我怕生下來會被我活活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