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門口滿滿當當看熱鬧的人，感激地看了詩琴一眼，“這就夠了。”
我並不需要賺什麼大錢，能過日子就行。
我站到門口吆喝道：“有誰要理發麼？”
一個眼神哀怨的婦女走了進來，我讓她坐好，然後關起了外麵的門。
屋裏瞬間清淨了不少，我攤了布圍在婦女脖子上，問：“你有什麼苦惱之事？”
“我夫君對我施暴。”她說著伸出手，露出斑斑血跡。
我看到她的傷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忍地看著，“下手竟這麼重？”
“他早已不愛我，每天隻是虐我。”
說到這裏我臉色有些暗沉，想起了以前罌洛也這麼打過我。
“姑娘，幫我剪了發吧，從此不再念他和他各不相幹。”
我有些鬱結，沒有動手。
“我的心也死了，對他的愛早就被他的舉動磨盡了，也許他是愛過我，可現在他隻是恨我，我為何遲遲不舍得放手，這樣隻是在折磨自己而已，我們永遠都不可能回到從前。”
她的話一句句刺進我的心，我聽到的好像正是自己心中的獨白。
我沒有任何語言來安慰她，隻是一寸寸剪下她的發隨之用緞帶綁好遞給了她，輕輕地說：“忘了他罷。”
她離開後小影端了藥到我麵前，我一口氣喝完之後直直看著前方。
“說來容易，做來難，是麼？”詩琴爾雅地看著我，眼裏沒有太多波動。
“恩。”
“情深最傷人心，奈何情願一廂。”
“我隻是…控製不住去想他，想他的好。”
“那些都是過去的了，回不來矣。”
不可否認。
“可是忘了他卻比懷念他還要痛，我的幸福都是他給的，他有奪取的資格，我隻是想多見他幾眼，否則怕是以後偶爾在夢中見到他的樣子都會那麼的模糊。”
聽了我這番話，詩琴明顯被震住了。
即使在罌洛的眼裏早已卑微到塵埃，還是控製不住想見他。
不過說回來，能控製住的，便不是愛了。
又逢初一，在我千求萬求下才擺脫了小影能同詩琴單獨去罌洛宮。
如同往常，到了後台詩琴開始撫弄起琴來，我則一心想著去找莫英姿。
悄悄溜到了後麵的小花園，四處打探了一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我才開溜。
一路上小心翼翼，又不敢抓丫頭問，隻能能遮遮掩掩的憑著感覺走。本來對罌洛宮就不甚熟悉，憑著記憶摸索，不知不覺中眼前看到一間很麵熟的屋子，恍然發現這是我曾經的寢宮，有一些懷念，想推門進去看看卻被裏麵傳來的呻吟聲給怔住。
男歡女愛，共度春宵。
我微微將門打開一條縫隙，看到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體，纏綿悱惻，一片春色。
那張床我曾經睡過，如今卻隻能眼看著別人在床上尋歡做愛。
床上的男子的背後，一朵鮮豔的赤色圖騰慢慢盛開，他發出低沉的呻吟，發泄般地在哪裏衝刺。
做著我曾經以為隻會對我做的事，說著我曾經以為隻會對我說的話。
“我愛你。”
那是我聽到我猛烈的心跳之外唯一的聲音。
我並沒有關上門，隻是看著罌洛一下一下的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