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的狼藉,我拖著重重的身子蹲下打掃。
剛打掃沒多久門就被打開,一個丫鬟走進來端了一碗銀耳蓮子羹和一些小點心。
“是你們莊主叫你送的?”我鄙夷地抬頭看著她。
那丫鬟點點頭。
“拿回去吧,我現在和丫鬟沒甚麼兩樣,隻怕是不合適。”我衣袖朝她一揮。
丫鬟在原地猶豫不決,我則繼續低下頭擦地,“你可以走了,別擋住我幹活。”
丫鬟眉頭略微皺了一下,轉身離開把房門帶上。
汗水順著兩鬢流下,我把池子裏的水放光,花瓣拿走,已經消耗了大半的體力。心裏暗暗咒罵碎澤沒人性,肚子卻又不爭氣得叫了起來。
門再一次被打開,一襲黑衣的碎澤擋住了依稀的光線。外麵不知何時已經些許月色朦朧,碎澤似乎皺了一下眉,扔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在地上對我說:“換上。”
我抬頭,“你在這裏我怎麼換?”
他絲毫沒有動搖,語氣依舊如霜,“換上,現在。”
我頭撇向一邊,“我不要。”
他走過來一把抓住我的衣領,“是要自己換還是我來,你想清楚了。”
“你在這裏讓我怎麼好意思換?”我一把推開他。
“看來你是想我來。”說著他霸道地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不要,我自己來。”我簡直是尖叫了出來。
他放開了手,挑眉看著我,我緩緩地解開衣服的帶子,脫去了外衣,隻剩裏麵貼身的衣服,又因為全濕透了所以有些透明。我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他接過我手裏的衣服狠狠扔到了地上,脫下我貼身的衣服拿著毛巾開始擦拭我身體上的水。
由於不好意思我把臉轉向一邊,他卻狠狠地捏住我下巴轉向他,夜眸蒙霧,“看著我。”
我嘴唇用力一抿,瞬間沒有太多的害羞,而是對麵前人的一絲厭惡。
碎澤小心翼翼地擦幹我的身體,給我穿上幹淨的衣服。
“聽說你開了個給力衣鋪?”他一邊幫我穿上衣服一邊不經意地問。
“是啊,生意可好了。”我揚揚頭。
“嗬嗬,給力是什麼意思?”他低頭幫我仔細整理衣服的高低。
“是我和罌洛之間的暗號。”我語氣盡量曖昧故意氣他。
“哦?”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同我們之間的暗號一樣?”
“誰和你有什麼暗號。”我嘴角一瞥,翻了他一個白眼扭過頭低低地說。
他又把我的頭板回去,狠狠地說:“我叫你看著我。”
和他那雙如同蒙上幽蘭濃霧的雙眸對上的一瞬,我不受控製的低下頭。
“幹嘛不敢抬頭看我?”這次他輕輕地托起我的下巴,眼神半醉。
“我……”一時竟語塞了。
他雙眸如水,青絲如雲。
若是他一直這樣溫柔的眼神,若是這個世界上沒有罌洛……
等等,我在想什麼?
拚命地搖頭否定剛剛的想法,竟然僅僅一個溫柔的眼神就打亂了我的心緒。
“蝶兒。”他雙手扶正我晃動的臉,半醉的眼神半醉的語氣。為什麼這句話會感覺似曾相識?一時我竟然心跳得如此猛烈,難道,這個身體聽到了呼喚正在蘇醒?
我發不出聲,大大地喘著氣。
“你是我的。”他閉上媚眼,像是要吻我的樣子。恍惚間我一把推開他,按著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有些失神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