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下毒陷害(1 / 2)

李老夫人居住的青鬆院門口。

天才蒙蒙亮,下了一整夜的大雪在此時已變成了細小雪花,院子裏的粗使丫鬟已將庭院積雪掃在一旁,光潔可鑒的青石地麵上,隻餘薄薄一層細雪。

丫鬟在管事嬤嬤指揮下,拿起掃帚放低聲音還在繼續清理灑掃,心裏盼著雪快停,否則地上隻要有雪,她們就得一直掃,雙手鼻尖被凍得通紅,也不敢出言抱怨。

李老夫人院子裏規矩嚴,她喜潔,精神不濟入睡難,隻得在清晨時才能稍微睡沉一會。全府上下,無人敢吵到她,更不敢讓她起床時見到院子裏有不幹淨之處。

她常將菩薩掛在嘴邊,心慈手軟見不得血,若是院子裏的下人犯了事,她也隻是眼不見心不煩,下令將人發賣了作數。

或者直接打板子,常年處罰的婆子早已有了經驗,細細的藤條泡了水,抽打在露出來的手骨與腳踝處,絕不會傷筋動骨流血,可在滴水成冰的大冬天挨下來,痛得人情願死掉也不願受此酷刑。

李老夫人睡得正香,院子裏大門悄然打開,丫鬟婆子放輕腳步忙著準備她起床洗簌的熱水藥湯。此時許姨娘獨自一人,連軟轎都沒有坐跑了過來。

她發絲散亂貼在臉上,臉頰顴骨被寒風吹得通紅,嘴唇卻慘白無一絲血色。門房婆子還未看清楚來人是誰,她已徑直提著裙子衝了進去。

“許姨娘,哎,姨娘.....”門房婆子嚇了一跳,待看清之後忙出聲喚住了她,才一出聲又怕吵醒李老夫人,忙壓低了聲音:“姨娘,你不能闖進去......”

汪嬤嬤晚上當值,早早起來收拾好了自己,正出門吩咐丫鬟準備熱水帕子,見到許姨娘不見從前的清雅斯文,像是瘋子一樣疾衝過來,忙對著身後跟著跑的婆子揮了揮手,迎上去低聲道:“我的姨娘,你怎麼來了?可是發生了大事?”

許姨娘胸脯上下起伏,緊緊咬著的牙關用了好久終張開了嘴,蠕動半晌之後大聲哭了出來,聲音淒厲傳遍了院子。

“哎呀,你小聲些。”汪嬤嬤紮著手,想要堵住她的嘴又覺得不妥,隻好將丫鬟喚來看住了許姨娘,自己忙奔進了屋子。

李老夫人果然被吵醒了,汪嬤嬤小心翼翼掀開床帳的時候,見她已睜著眼睛,臉上陰霾籠罩,眼裏的冷意,讓人看了心驚肉跳。

“老夫人,是許姨娘。”汪嬤嬤拚命穩住心神,結結巴巴地說道;“隻怕出了大事,她獨自哭著奔了來,攔都攔不住。”

“大事,能有什麼大事?我還好好沒死呢!”李老夫人聲音嘶啞,手猛地撐住床想要起身,頭暈目眩手一軟就要跌回去,汪嬤嬤下意識起伸出手攙扶住了她。

“啪!”李老夫人抬起手,狠狠給了汪嬤嬤一巴掌,清脆聲之後,她的頭偏向一旁,手卻穩穩地沒敢動彈。

“你跟我了多少年?莫非院子裏的規矩都鑽到了狗肚子裏去?”李老夫人厲聲大罵,唾沫噴在汪嬤嬤臉上,她卻咬緊嘴唇死忍,連哭都不敢哭。

“老夫人......”許姨娘拖著抑揚頓挫的哭聲,猶如瘋子般推開守著門的丫鬟徑直奔到了床榻前,“老夫人,你快去看看泰哥兒,他,他......,快不行了啊......”

李老夫人見許姨娘向來高高在上的臉,此時涕淚橫流狼狽不堪,心裏隱約有隱約的暢快,待回過神,腦子裏頓時嗡嗡作響,難以置信尖叫道:“你說什麼?”

“我的泰哥兒,他病情反複了啊,快要不行了啊......”許姨娘身子軟下來,伏在塌前痛哭,“他平時最喜歡的就是祖母,你去看他一眼吧,我....,沒出息,你才是這府裏的主心骨,沒有你在場我根本應付不了啊。”

李老夫人心口一痛,連聲道:“怎麼會這樣?王大夫看過沒有?快,快,我們去看看,我的泰哥兒喲!”

汪嬤嬤聽得心驚肉跳,忙扶起李老夫人,丫鬟極有眼色拿了衣衫手忙腳亂伺候她穿上,來不及梳洗,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了許姨娘的院子。

王大夫正在給泰哥兒施針,見李老夫人與許姨娘都哭喊著進了屋,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明白她們為何如此激動,定國公府後宅陰私事他見得不少,忙垂下眼簾掩飾了情緒,拔出針後恭敬施禮。

李老夫人急急撲過來,見泰哥兒雙眼緊閉,小小身子無力躺在那裏,嘴角還有些嘔吐殘漬,原本玉雪可愛的臉龐變得蠟黃,難過得又流出了淚,厲聲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王大夫思索片刻老實答道:“回老夫人,泰哥兒腸胃弱,前些時日吃多了年糕積了食後又著了涼,腹瀉才將將好,此次又服用了牽牛子,腹瀉上更添了嘔吐之症。在下已施針,暫時能緩解些病症,待服藥之後再觀後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