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處女團一

處女,男人喜歡;處男,妓女歡喜。

一個“處”字,帶來無數喜悅,但豈是所有“處”字都如此。

沉默了一段時間的我,終於爆發了,迎來了我的處女團。

“十一”黃金周,國人期盼的日子,國民休閑的季節;卻是我們導遊忙活的日子,勞累的季節。你們放假,我們上崗;你們度假,我們勞駕;你們花錢,我們賺錢。這就是我們職業的特點,沒辦法!

經過了簡單的麵試,我在一家旅行社安頓下來。

經理跟我麵談了一會兒,想讓我做全陪;其實,我更希望先做地陪,但我從未想過做“三陪”,做也做不了。因為我沒自個兒帶過團嘛,所以先讓我帶個蒙山或沂水一日遊什麼的,當個地陪,這樣的話肯定會得心應手,遊刃有餘。可是,這家旅行社主要經營長線,因此我隻能做全陪。沒辦法,我就爽快的答應了,不就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嘛!“相信自己,不會有問題的”,我鼓勵自己。盡管我還沒學會走,就開始先學跑了,沒轍兒,那我就做一回“超人”,先學跑吧。

我們此團總共有七十二“閑人”,可惜不是“七十二賢人”。該團屬於AB團,這樣的話就需要兩個導遊,一個老導遊負責主要事務及她的遊客,另一個新導遊負責次要事務及他的遊客,而我就是那個新導遊。

那天晚上,我跟女老導遊(人卻很年輕)——沈導,提前半小時(就像開會也得至少提前半小時一樣)來到臨沂火車站等待遊客的到來。我用“彷徨又顫抖的手”舉著導遊旗,站在候車廳外等啊等......

大部分遊客都基本上按規定時間到了集合地點,然後我們各自把自己遊客的火車票發給了他們,讓他們去二樓左候車廳先等著,一會兒我們上去再給他們講歡迎辭。但中國人好像都這樣,每次總有幾個人“來得更晚一些”,不論開會還是什麼。沈導讓我等著他們來之後再去二樓,我等啊等,過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他們才來,然後我領著他們匆匆忙忙上了二樓。

當我領著最後來的遊客上去的時候,沈導已經發完她團的旅行帽並開始講解歡迎辭了。而我數了數我的遊客,總共二十幾位才來了一半,“我剛才不是都讓他們先上來了嗎?”,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一下子急了,趕緊拿著導遊旗在二樓右邊轉了一圈,搜索我的遊客,可是沒找到,倒是很多乘客懷著詫異的表情看著我:“心想,這就是導遊,在找啥呢?還是瞎轉呢!”我也顧不那麼多了,看就看唄!我又不是美女。

我的心跳在加速,沒辦法,我隻好給她們打電話了。接通之後,我很著急,說:“請問是康洪雷嗎?”那遊客說:“我不是康洪雷,我是王寶強!你看電視看多了吧!”我一聽,原來是自己喊錯名字了。我接著說:“不好意思,那是不是王紅雷啊?”終於找到她們了。然後她接著說:“哎呀!你怎麼還不下來啊,車都快開了。”我還生氣呢,說是讓她們先上二樓等我的,她們倒好,幹脆沒上去。這不是明顯跟我“作對”嗎?原來她們當中有四位老人,因為行動不方便,所以她們幹脆就在一樓等著了。我當時一聽,也很生氣,你總得跟我提前打個招呼啊,我還以為人丟了呢。但身為導遊我也隻能說:“那好吧,你們在下麵等著,別亂走了,我們一會兒就下去。”

人總算是找到了,我的心可慌了,還沒出發呢,就來個這樣的事。其實,事情也不算大,隻是我是第一次幹嘛!總沒這個心理準備。

還好,二樓我的遊客都自己拿好旅行帽了,這顯得很有“素質”,套用韓寒的話說“外國有個加拿大,中國有個大家拿”。我本打算在二樓先給他們講完歡迎辭再下去的,一看時間,“我靠!這不八點六十了嘛!”,還有三分之一鍾頭火車就啟動了。我突然沒了主意,先講呢還是下去一塊兒講,這時二樓的遊客一看就知道我慌了,不知該幹什麼,他們對我的印象一下就不好了,我的“第一印象”就這樣完了。最後,我想了想,隻好對他們說:“要不我們下樓一塊兒講吧,下麵還有些遊客呢。”他們也隻好怨聲載道的跟在了我的屁股後麵。

此時,我們沈導旅行帽都發完了,歡迎辭也快講完了。而我一手拿擴音器、旅行帽,一手舉導遊旗,肩上還有包裹,就狼狽的領著遊客趕緊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