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錦本不想走,卻被白荼硬是拉走了,言稱讓她躲遠些。
稍後若是一言不合出了人命,仔細她害怕。
看這樣子,沈言璟和淨空怕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要說。蘇雲錦索性假稱到後院兒去看桃花,轉身便饒過了佛堂,躲到了佛像後。
這個距離,倒是能清楚的聽到外麵的談話。
白荼站在沈言璟的身邊,像是個沒有感情的門神。
沈言璟抿了一口茶:“我不想問今天的事情,今日感業寺上下數百僧人的性命全都攥在本王的手中,本王也希望住持能夠誠實,本王問什麼,住持你便答什麼。”
“阿彌陀佛,懷王殿下還是不忘當年的舊事啊。”
“住持若是答不好,今天也會是你畢生難忘的一天。”沈言璟微笑:“十八年前的事情,我要聽你再說一遍。”
蘇雲錦猛地皺起眉頭。
之前她便曾聽穆月白說過,十八年前的皇宮之中曾發生了一件大事,自那之後懷王母妃身死,宮中嬪妃都不願養育懷王,懷王便寄養在太後的膝下了。
但蘇雲錦卻清楚的記得,之前原主和沈言璟成婚之後,曾有一次無意闖入了懷王府的祠堂。
祠堂中,賢妃靈位上的卒年是十七年前。
不論是她還是原主,幾乎從未聽沈言璟提起過賢妃,似乎他自己都忘記了這個生母了。
但聽穆月白的意思,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的。以沈言璟的性子,既然供著母親的靈位,便絕不可能將日子給記錯了。
再加上方才沈言璟的問話……
難道說當初皇宮出世後,懷王生母賢妃又活了一年有餘這才死去?
正因如此,沈言璟才悄悄地供奉了一個與史冊記錄的生卒年不附的靈位?
蘇雲錦心神一動,卻又不敢多想,連忙接著聽了下去。
“阿彌陀佛,懷王殿下,往事既然已成往事,又何必一直著眼於前塵,不肯向未來看一看呢?”淨空開口道:“若殿下今日將這些東西抬上山來,就是為了要老衲一句話,那老衲也不妨告訴殿下,就算是殿下以老衲性命相逼,當年的事也不會更改一個字。”
“史書工筆本王不管,日後自有機會修改,本王就想知道一個真相而已!”
沈言璟震怒道:“本王,皇上,甚至母妃自己都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淨空大師,這風水輪流轉,你也總該張一張嘴了吧。”
佛殿安靜,淨空一言不發。
沈言璟就這樣定定的看著他足有好一陣,這才兀自點了點頭,不緊不慢的站起身來。
“好,非常好。既然淨空大師不願說,本王也不強求。”
懷王說著,徑自走出佛殿:“這感業寺內,定有奸細,既然你們一個兩個都不願意坦白,那本王也就隻好殺雞儆猴了。”
“白荼!”沈言璟道。
他們主仆往日裏相處雖時常有說有笑,但沈言璟一旦動起氣來,白荼也是不敢多說一個字的。
他連忙站出來:“殿下。”
“從左開始,每隔一盞茶時間,拉出去砍掉一顆腦袋,砍下來的人頭就堆在羅漢像的麵前。”沈言璟微微歪著頭,仿佛自己開口閉口之間說的隻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兒,並不是決定一個人的生命。
他淡笑著:“本王倒是想瞧瞧,是這人瀕死之前的恐懼猙獰,還是停在外麵的羅漢像更加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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