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空沒想到沈言璟竟真的敢做到這個份兒上,一時間臉色都變了。
他霎時站起身來,卻被人從後狠狠的按在了椅子上動彈不得。
“懷王!佛門清淨之地,豈容你在此處大開殺戒!”淨空臉色變了又變:“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要幹什麼?我不是已經告訴了淨空大師了麼?”沈言璟微笑著:“昔年爾為刀俎,如今爾為魚肉。你們佛門不是最愛與人解惑麼?本王如今也想好好解一解惑。”
他微眯著眼睛,居高臨下的看著已然老邁的淨空。
“你們說我母妃是妖,可本王作為她最親近的人,卻從未見過母親施展妖術。就算是臨近瀕死之際,她也從未害過一個人!”
沈言璟緩緩的踱著步子:“本王來猜一猜吧,天師山遠在京城外,鮮有人煙上山,更無香客參拜,想來應比你這所謂的佛門清淨之地更為清靜。其實你們要找的人並不是本王的母妃,她隻是你們推出去的替罪羊。”㊣ωWW.メ伍2⓪メS.С○м҈
“星命所指,禍亂大梁?你覺得這樣的鬼話本王會信麼?那麼淨空大師……你究竟是被誰收買了?”
淨空被迫高坐在椅子上,此時就連掐著佛珠的手都在顫抖。
他顫顫巍巍的指著沈言璟:“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老衲早已皈依佛門,豈會為外物左右!”
“一盞茶的時間到了。”懷王毫無感情的宣判道。
遠處的白荼心領神會的抬了抬手,懷王府的侍衛上前叉住了一名僧人,便扭到了感業寺外。
那驚恐的哀叫聲剛響過一聲,緊接著便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僧人的叫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殺人了……真的殺人了!”
“佛祖門前不見血,將人拉出去殺,本王已經夠給住持大師顏麵了。”沈言璟轉過身來:“淨空住持,現在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本王說的?”
蘇雲錦躲在佛像後捂著嘴,半晌沒有恍過神兒來。
怪不得剛到山下的時候她便瞧見沈言璟的臉色不對,合著他此來感業寺並不是為了轍重,而是為了當年賢妃的死因。
那這幾箱兵器又是從何而來?
“時間到。”沈言璟嘴唇一動,白荼揮揮手,又是一名僧人被拉了出去。
懷王臉色都不曾變一變,仿佛這啟唇之間決定的並不是一個人的生命,隻是一個尋常的小雞小鴨一般。
眾僧人駭然,生怕下一個被拉出去的便是自己。
沈言璟雙手抱臂,不緊不慢的在佛殿中踱著步子。
淨空不敢抬頭去看,隻是雙手顫抖著轉動著佛珠:“殿下就算是殺光這寺中所有的人,老衲也還是那句話,老衲什麼都不知道!當年也隻是如實所言罷了!”
“好,那我們換個玩兒法。”沈言璟抱著手臂笑道:“下一次,本王殺兩個,再下一次,本王便殺四個。什麼時候你這感業寺一人不剩,什麼時候算完……”
“住持!住持師兄!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眾僧人中,一個穿著紅色袈裟的僧人急匆匆的勸道。
他年紀不輕,頭上的結疤業已老舊,能披紅色袈裟一看便知是為人所擁戴的高僧。
正是淨空的師弟,淨虛大和尚。
沈言璟回過身來:“淨空不肯說,你說也是一樣的。本王不想殺人就隻想聽故事而已。”
淨虛腳下打哆嗦的走上前:“我知道……我都知道!貧僧若是說了,殿下能否放過這寺中僧人……”
“淨虛!”淨空怒嗬了一聲,還沒等沈言璟發號施令,身後的人便猛地捂住了淨空的嘴,將人牢牢地扣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