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華顫抖著手臂捏緊了衣袖,緩緩的睜開眼。一片昏暗之中,竟緩緩的湧入一枚光點。
偌大的世界以這枚光點為圓心漸漸向外擴大,這世間的萬物都有了輪廓。
從黑白,到顏色鮮明。他的耳朵像是在這一刻短暫失聰,再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隻有眼前這一方小小的院子,便足以盛的下世間萬物。㊣ωWW.メ伍2⓪メS.С○м҈
胥華抬起手,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十指。
分明的輪廓映在眼睫之中,他屈了屈手指,視野之中的那隻手也屈了屈手指。
這確實是他的手,他真的看到了。
“我……能看見了。”胥華捂住眼睛複又挪開雙手,幾次之後,這才不敢置信的恍然落下淚來:“我真的看見了……”
胥謹辛和雲都也跟著激動落淚,他們所有人等待這一天,都已經等待了多年了。
就連與胥家眾人不大熟悉的東袖,也紅著眼眶站在不遠處,悄然落下淚來。
唯獨蘇雲錦在笑,發自內心的開心。
她見過太多這樣的場景,失而複得的喜悅與絕境逢生的歡愉,這是她學醫的初衷,也是最想看到的東西。
似乎看到身邊的人發自內心的高興,她所受的那些勞累便也甘之如飴了。
胥華站起身來,先是走到胥謹辛的麵前,撲通一聲跪下身來,深深地叩了個頭:“父親,兒子讓您擔心了。”
“隻要你能看得見了,為父這些年來所作的一切便也都值得了。”胥謹辛連忙將胥華扶起來,別過頭去抹了把眼睛:“能看到就好,你好為父便好,為父這便寫封信去給你母親道喜。”
胥華還沉浸在眼睛複明的喜悅之中,一時間倒也忘了給母親寫信的這件事了。
他看向一旁的雲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有多言。
而雲都卻哇的一聲蹲在以上哭了起來,就差沒有坐地打滾兒了,實在是哭的毫無形象。
二人相伴多年,感情全在不言中,自然也不用多說什麼。
半晌,胥華方才轉過身來看向蘇雲錦。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神情溫柔,深深地躬身一禮:“多謝懷王妃慷慨施救,遼我眼疾。在這世間父母給了我第一次生命,而懷王妃便是給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胥華沉言道:“懷王妃的大恩大德,胥某永世難忘!”
“胥公子請起,舉手之勞而已,您千萬別這麼說。”蘇雲錦連忙將人扶起來:“雖說胥公子眼睛複明了,但常日裏您還是要注意保養,最初的這三個月不要經常用眼,當常以黑布覆眼才是。”
蘇雲錦道:“這雙眼視物也是一個漸漸康複的過程,您現在雖然能看到周遭的景物,但想必也掌握不好距離和分寸感,我還是建議你每天最多用眼一個時辰,這樣每天添一刻鍾,漸漸複健才好。”
胥華也是行醫之人,自然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蘇雲錦讓他如此複健,也確實是為了他好。
在過去,他雙眼所及之處都是一片黑暗,但是從方才到現在,他急於看看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倒是多少有些頭暈了。
蘇雲錦連忙將人扶坐下來:“你剛開始視物,會覺得頭暈惡心是再正常不過的情況了,倒也不用太過擔心,過一段時間漸漸便會康複的,倒也不用掛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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