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他便也點了點頭:“此話不假,試一試總不會更壞。但你的身子……還吃得消麼?”
這有什麼吃不消的?雖說他沈某人是個鬼才,每天隻睡兩個時辰都沒有猝死。但蘇雲錦年輕那一陣兒,也是幾個通宵趕過論文的主兒。
若不是來到這個世界錦衣玉食,養出了幾兩懶惰的肥膘,她現在還能下馬車來個三公裏負重跑呢。
蘇雲錦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小意思,治病救人怎麼會累?放心吧。”
榮家舊宅的方向偏僻,往日裏倒是少有車馬會駛過門前。
今兒遇上了沈言璟,許是他刻意去的榮府,在半路上遇見她這才來坐了她的順風車。
想著,蘇雲錦索性多嘴一問:“你是去看望榮將軍的?是刺殺的事情有所眉目了麼?”
“是榮將軍讓你來問的?”沈言璟挑眉問道。
他這一抬首,一挑眉之間都帶著探尋的意味,像是不用她承認或是解釋,他的心裏認定了便不會再改了似的。
蘇雲錦承認,自己對他們這些官僚主義多少抱有偏見。
此時看到沈言璟這神情,心裏便是一陣的不舒服。
她別過頭去:“榮將軍說,如若會讓皇上為難,便可以不追究這件事情。但我卻覺得,不論如何你總要讓當事人知道自己是為誰所害的。”
“所以才說,你這是婦人之仁。”沈言璟挑動眉梢:“此事雖說直指楚王府,但是本王讓白荼徹查的時候,卻發現了有寧王插手的蛛絲馬跡。”
“你焉能知曉,此事便是楚王所主使的,而不會是他為人徒做了嫁衣裳?”沈言璟道。
蘇雲錦一陣沉默。
寧王的冷靜與敏銳她是見識過的,沈言璟受傷昏迷不醒的那一次,寧王已經與穆小王爺一同離開,事後卻還是折返了回來。
如若不是沈言璟及時情形,當日懷王府便凶多吉少了。
若說這其中會有寧王的手筆,蘇雲錦倒也不覺得意外。
“更何況,都說天下父母心,當今皇後膝下可是有嫡子的,又何故非要扶植寧王登帝?隻因為寧王妃是她的親侄女?”
沈言璟輕笑了一聲:“恭王也不算爛泥扶不上錢,更何況母族權勢頗大,算血脈怎麼算也比寧王親近一些。皇後並非無腦之人,現如今諸皇子之中,如若聰明的,便應該知道離皇後遠一些,不要做了她手上的替死鬼。”
“此時你還是不要過多過問了。”沈言璟道:“我若是告訴你,難保你不會心軟告訴給榮將軍,此事一旦泄了口風,就再難攏回來了。當今聖上乃是重權術之人,此時告知榮家,讓他們心裏存了個疙瘩,也未必會是好事。”
不得不說,沈言璟當真是個傑出的演講家,蘇雲錦都要被他說動了。
既然榮將軍已經鬆了口,可以不再追究,沈言璟也不想多言,她也不該從中多挑事端。
前方便到了順王府了,又他在身邊說了一道的話,倒是清醒了不少。
臨下車前,沈言璟又喚住了他:“榮家出事,這一脈還需要安撫,你替我照看一下德妃母子。等本王今晚下職,也會來探望順王的。”
蘇雲錦回頭比了個“OK”的手勢:“放心。”喵喵尒説
“這是什麼意思?”沈言璟皺眉問道。
隻見她一番白眼:“意思就是沒問題!你快走吧!”
馬車上,沈言璟掀起了一角轎簾,親眼看著蘇雲錦腳步輕快的進了順王府,這才放心的放下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