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攸寧聽罷,一口茶還沒咽,全數噴在了蔣沛臉上。
蔣沛哎呦一聲,急忙用袖子擦臉。
沈攸寧沒有道歉,反倒笑出了聲,他從袖中掏出一塊手帕扔給了蔣沛。
“擦擦吧。”
蔣沛接過手帕,一臉委屈,“不願意就不願意,你堂堂沈相爺,失態至此,傳出去不怕人笑話?”
“傳出去,他們笑話的是你,又不是本相。”沈攸寧掃了他一眼,氣定神閑的繼續喝茶。隻是茶杯已經空了,他手一揮,將小豆子喚過來,添了一碗茶。
蔣沛掃了小豆子一眼,不禁搖頭,“這小丫頭今兒是怎麼了,兩眼發直,魂不守舍的。”
沈攸寧看了小豆子一眼,混不在意的將視線轉向了舞台。
伴著古樸輕靈的樂聲,五位身著胡服、麵帶薄紗的女子從幕簾內魚貫而出,他們手持不同的樂器吹奏彈拉,原來,那古樂是出自這五位樂伶之手。㊣ωWW.メ伍2⓪メS.С○м҈
此番意外的表演立刻引起了在場眾人的連聲讚歎,然而,饒是這番表演精彩紛呈,台上仍未出現花閑愁的身影。
看客們皆疑惑不解,麵麵相覷,不知這千呼萬喚也不出來的花閑愁是何神聖。
忽然,古樂曲調一轉,本來清澈雅靜的樂音陡然急促。
頃刻之間,如江海奔流,驟雨疾風。
但見一女子懷抱琵琶,一身素紗白裙,膚若凝脂,發如潑墨,明眸善睞,百般難描。
她就這樣翩翩然的,如遺世獨立的天人般從天而降。
那高度離地足有三丈餘,她全身懸空,下降的速度不快不慢,絕美清冷的麵容上是誌在必得的孤傲神情。
在場的看客大多是見過花閑愁的,她雖貌美,卻因氣質清冷,而給人一種難以接近之感。而此刻,眾人無不為她此時的綽約風姿和天成國色所傾倒,紛紛看得入了神,甚至忘記了鼓掌叫好。
“飛天!是飛天!”蔣沛激動的站起,眼神中帶著一絲狂熱癡迷。“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飛天舞,我也隻是在流雲閣內苑偶然得見,今日這般場麵,倒是比那天更為震撼人心!”
“奇技淫巧。”沈攸寧一雙狹長深邃的眸子始終矚目著空中飄然若仙的女子,嘴角噙著玩味的淺笑。
蔣沛這一聲飛天,使得鴉雀無聲的看客們立刻沸騰了,大家紛紛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花閑愁,生怕錯過她半個動作。
花閑愁懷抱琵琶,在空中撥動著琴弦。她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略帶清冷的目光掃過台下眾人,當看到蔣沛和沈攸寧之時,倏然唇角一挑,隨即斂目彈琴,沒再看台下一眼。
“沈,沈兄,她,她方才是不是朝我笑了?”蔣沛激動地有些結巴。
“何以見得?”沈攸寧反問。
“什麼?”蔣沛不解看他。
沈攸寧放下手中的茶盞,向來冷靜無波的眸中難得起了波瀾。
隻聽他開口道:“她在朝我笑。”
他語聲不容置喙,卻無半絲被美人青睞的自喜,隨即皺眉自問:“所以她在笑什麼呢?”
蔣沛白眼一翻,十分不滿,酸道:“沈兄啊沈兄,快收起你官場那一套吧。一個姑娘對你笑,你還能想出十八種理由嗎?她笑當然是因為……”他看了看沈攸寧俊逸的側顏,不服氣哼哼兩聲:“長得好看就是了不起!”
“若是世人皆如蔣兄這般率直磊落,倒是本相多慮了。”沈攸寧長眸微沉,一語雙關。
“哈哈!難得沈兄口中能說出讚美之詞,我今日被沈相爺誇獎,不虛此行了。”蔣沛幹笑,心知他在說自己傻,為了保住麵子,隻能臉上裝作渾然不知的打著哈哈。
花閑愁一曲彈罷,將琵琶當空拋出,一旁的丘芸婼似是早有準備,將那琵琶精準接住,迅速退到台下。
這動作甚是驚險,若出現半絲偏差,那琵琶便會摔個粉碎,表演必然無法再進行。
可花閑愁此番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如早已演練過千百遍,惹得眾人一陣驚呼和讚歎。
沒了琵琶,花閑愁迎合著漸緩的古樂,在空中翩然起舞,她身段婀娜,足踏虛空亦如履平地,仿似天降神女,步步生蓮。
隨著古樂,她漸漸降落,與地麵的距離也越來越近。眾人如癡如醉,忘記了鼓掌叫好……
眼見曲終,她已經距離地麵兩丈餘,忽聞台上一聲驚呼,她的身子似是失去了平衡,陡然從空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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