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手上的力道慢慢小了下去,他尤不確定地看著季憶:“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季憶有點無奈地笑了:“我騙你幹嘛啊,而且我手上這麼多眼看著明年才能賺錢的項目還沒完成,我走了這些要回籠的資金便宜誰去啊。”
他用一貫的財迷口吻,很好地安撫了林照,這下林照才算是完全信了。
不過林照還是隔著棉被坐在季憶腿上沒動,壓得季憶腿都快麻了。
“我真的沒有騙你,你現在能下去了嗎?我腿好酸。”季憶問。
林照慢慢放鬆了雙手的力道,但也沒有完全放鬆,他心下感覺自己剛才的反應有點丟人,但和季憶二三十個小時沒有見以後,用這樣親密的動作靠近,林照又有些不想鬆手。
不過季憶說腿酸了,林照又做出了一點改變。他化作了貓形態蹲在了季憶的大腿上。
這樣果然好很多,季憶眼睛一亮,伸手想抱貓,林照也沒有要躲的意思。可季憶的雙手在半空中停頓了兩秒鍾。
在這兩秒鍾裏是季憶腦袋中的無限糾結。
明知道對方喜歡自己還老是摟摟抱抱,好像有點太過分了。不僅給對方造成誤解,還會讓兩人之間的關係更加錯綜複雜。
所以一個正派的人是不應該放縱這種模糊不清的關係發展下去的。
季憶的腦袋裏有一個這樣的清晰概念,也認為自己應該去好好執行。
但這種理智的思索隻持續了兩秒鍾,貓奴之魂就熊熊燃燒了起來。“什麼正派人!”季憶心想,“我天生做不了正派人。”
論有一個又能變成貓又能變成人,武力值超高還坐擁一大片山頭的大帥哥喜歡我怎麼辦?
當然是愛了愛了。想清楚這一點,季憶的心理負擔也沒了。他之前雖然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同性談戀愛,但是當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季憶更多感覺到的是水到渠成,並沒有什麼抗拒。
季憶的雙手在林照產生“他怎麼還沒抱到我”的疑惑之前緊緊圈住了林照,然後埋頭在黑貓的背上深吸了一口氣。
黑貓的背毛中全是待山清新空氣的味道,吸過一次就準保上頭。
不過季憶在吸完兩口以後,麵對已經安然在他懷裏躺下的林照,季憶慢慢想到剛才林照有些失控的模樣。
其實安靜下來仔細想想,季憶有些理解剛才林照的反應。
人和人相識然後分離,在人際交往當中都是常態。即便是季憶好友不多也在畢業以後體會過好友各奔天涯的滋味。
僅僅是自己疑似要離開待山回家過年都能夠引起林照這麼大的反應,大概還是和他從前的經曆有關係吧。
雖然林照或者其他人都沒有詳細提過林照曾經的主人是怎麼離開的,但綜合來看,他應該就是不辭而別,忽然走的。曾經有主人的家養小貓咪一夜之間成了小孤獨鬼,然後在千年時光裏都守著待山這個“家”,以和外界隔絕的方式執拗等待著。
這樣的小貓咪即便在這個問題上表現得敏感一點也是情有可原吧。
季憶想到這裏,目光忍不住柔軟下來,落在林照的身上時更覺得林照可愛了。表麵的生氣掩飾的是內心的害怕吧。
而就算生氣又害怕,在聽完自己的解釋以後還是很快就相信了自己,然後變回了一隻可擼的貓貓。
太可愛了,想吸禿。
有一個概念在季憶的腦袋裏更加清晰起來,他咳了一聲開口道,“本著負責任的原則,我覺得我們應該談一談。”
“談什麼?”林照懶懶地躺在人類棉被上。
這人類棉被品質著實一般,和待山之中能夠輕易容納林照本體的山石相比,根本沒有相提並論的空間。但是現在他躺在這棉被上,用一個縮小後的體型委屈在這裏,林照卻感覺到了一股由衷的舒暢。
好像這一切才是對的,小貓窩,月亮燈,狹小空間裏還存在另外一個愛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人類,這個感覺讓林照四肢放鬆,產生困意,麵對季憶的話也有點漫不經心。
“談個戀愛怎麼樣?”季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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