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律麵部肌膚的毛孔,都因那冰涼的吐息立了起來,他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我一直待在古堡。”羅恩明顯對“他”還有一些感情,但如果他發現麵前的不是原本的人,可能就不會留什麼情麵了。
顯然,沒有絲毫悔意。
羅恩的唇角,卻勾了起來,他低聲說:“沒關係,我不怪你。”
霍律愣了一下,羅恩那雙眼眸,在陰影下顯出一種沁了墨的幽翡,那隻手,緩慢地端起一杯酒,殷紅透亮的液體,襯著蒼白的指尖。
“你不過給我喝了一杯酒,現在,你把它喝下去,之前的事情,我會既往不咎的。”
羅恩幽幽盯著霍律,翹起唇角,靜等他接下這杯酒。
霍律看了那杯酒,又抬眼看向羅恩,動了一下喉結,過了會兒,才緩慢開口:“我的弟弟,他是你害死的,我做那些也隻是為了讓他的靈魂能得到安息…”
他直視著羅恩,往後退了一下,“你現在,也還好好活著,這麼看,該懺悔的人應該是你才對。”
羅恩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曼聲道:“如果不是我買下你們,你跟你的弟弟可能早餓死了。”
他們的觀念顯然不在同一個緯度,霍律不想跟羅恩爭辯下去,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腿,像是黏在了地板上,他還保持著倒退的姿勢,四肢卻如同灌了鉛一般,再也無法抬起來。
羅恩抬腿靠了過來,他的麵色慢慢緩和,“其他事情,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手裏的酒,穩穩的,沒有一絲晃動,一直遞到霍律的嘴邊,嗆人的酒味撲鼻而來。
霍律擰眉側了側頭,手抬起的高度,卻隻能碰到羅恩的袖子。
羅恩眼神淡淡地掐捏著他的下頜,殷紅的液體傾倒著,溢出的,沿著嘴角、喉頸一點點滑落,咽喉像是被火燒過…
…
陰冷的手指如毒蛇一般,從沙發上的人修長脆弱的脖子上掠過,羅恩低頭,撥開柔軟的發絲,嘴唇湊近他的脖子。
“公爵,外麵…”停在門口的艾希,看見眼前的場景,又慢慢止住了話音,眼眸裏卻泛著暗光。
羅恩抬頭,剛露出的獠牙又緩緩收了回去,“怎麼了?”
艾希看著沙發上不省人事的霍律,輕聲說:“是霍爾頓公爵,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羅恩聽到這句話,又緩緩起身,將屋子的門鎖了起來,鑰匙也放在了兜裏,他跟著艾希出去時,看到了已經坐在客廳裏的霍爾頓。
霍爾頓顯得有些失神,他抿了一口水,才開口:“霍格,你給我的那枚胸針,是很重要的東西吧?它…被偷走了。”
一枚翠綠的寶石銀質胸針,霍爾頓在看到它的第一眼,便看清了,裏麵存放了一些東西,他以為是霍格公爵用來考驗他的,所以他把胸針妥善地保管了起來,丟失的第一時間也上門通知。
羅恩的眼色逐漸幽暗,他轉頭,看向艾希,“伊彌爾,最近有來信嗎?”
一個軀殼封鎖著,被伊彌爾送去遠方,靈魂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家夥,能有什麼機會做這些?
胸針裏,有蒂塔斯取的一滴屬於霍律的血,裏麵封鎖了他所有的記憶,也是這個領域空間形成的媒介之一,那家夥用喬親王的身份住在古堡,大概率也是為了尋找媒介。
羅恩之前讓伊彌爾帶著亞倫的軀殼離開古堡,就是為了削弱那家夥的力量,但現在,伊彌爾那邊顯然出了什麼問題。
艾希回憶了幾秒,又慢慢搖了搖頭。
…
霍律身體蜷縮、緊繃著倒在了地麵的絨毯上,發酵的酒意在他的皮膚上爬滿薄紅,他能感覺到身下的不對勁,他也是因為這陣不對勁而清醒過來的,可這根本不是霍格公爵的作風。
那股潮熱來勢洶洶,霍律連耳根都燒得通紅,他爬到矮木桌旁,將上麵放著的杯子翻倒過來,水沿著桌子,滑流到他的胸口,冰涼的濕潤感依舊無法緩解什麼。
外麵,響起了開鎖聲。
霍律繃著身體,眼睛緊緊盯著門口,他看到進來的是艾希,又慢慢鬆了口氣,他沒有眨動的眼睛,視野浮出了模糊的水汽,艾希那張昳麗的麵容也變得模糊起來。
“…律,公爵讓我扶你回房間休息。”艾希說完這句話,俯身低下頭,將霍律的手架在自己肩膀上,他像是沒發現霍律的異常。
渾身軟趴趴的霍律,隻能將身體重心都壓在艾希身上,直到,他發現對方將他扶進了霍格公爵的房間,才掙紮起來。
艾希力氣不算大,他一個沒扶穩,讓霍律摔在了絨毯上。
霍律的喘息不定地望著艾希,他動了動喉結,“回我的房間。”嗓音都被燒得沙啞不已。
艾希低頭,看著霍律,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又慢慢轉過頭,將門關了起來。
霍律一直是一個很好的公爵,他會把食用不完的、幹淨的人血分給他們,還給了他自由,讓他能利用還是人類時學到的知識,出去經商。蒂塔斯犯了錯,霍律也從沒說過要懲罰他什麼。
艾希不希望霍律出什麼事,但羅恩太強大了,他無法忤逆他,慶幸的是,羅恩仍對霍律念念不忘。
所以,艾希在那杯本該加入睡眠草汁液的酒裏,放了其他東西,霍律如果能跟羅恩更親密一些,羅恩心情好了,說不定還能撤銷這個領域空間。
畢竟他進來之前,外麵的人,都快將他們的軀殼埋入地底,永久長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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