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不知何時圍滿了人,他們發出一陣蒼蠅般的嘩然之聲,激動地看著轉眼間便坐到了霍格公爵腿上的霍律。

“太神奇了!”

“公爵!再表演一次吧!我們什麼都沒看見呢!”

耳邊響起了兩聲低笑,“下次吧。”

敷衍得毫無感情的一句話,四周的人看見霍格公爵將目光放在了半血族身上,便又立刻識趣地散開了。

霍律聽到那熟悉的桑音,身體不免僵滯起來。

而後,那冰涼的呼吸更是貼著耳根問他:“嚇到了嗎?”

還有一些不識趣的血族,他們圍坐在旁邊,總想跟公爵聊點什麼湊近關係。

霍律輕輕搖了搖頭,麵罩上的珠鏈發出一陣悅耳的敲擊聲,他不自禁動了動喉結,漆黑的眼眸緊張地四下看了看。

他不知什麼時候,從遙遠的邊緣,移動到了大廳的中央。

那些沒離開的血族看見了,又主動搭話說:“小美人別怕,公爵人很好的,隻是為了向大家展示一下能力,才把你帶了過來。”

霍律抿著唇,沒有說話,更不敢回頭去看。

他看到那隻蒼白的手,釣起油燈上炙烤著的銀質酒壺,遞到了他的麵前,嗓音同樣貼在他的耳邊問:“會倒酒嗎?”

霍律點了點頭,伸手去接,公爵貼心地將不燙的壺炳遞向他。

霍律提著酒壺起身,卻又被那雙手按了下來,“就在這裏倒吧。”

對方似乎故意將嗓音弄得這麼模糊曖昧,還好死不死地緊挨著他的耳朵,仿佛動一下,就會觸碰到那張冰涼陰冷的唇瓣。

霍律甚至懷疑霍格公爵已經發現了他的身份,但這樣的表現,又讓他有些不確定,畢竟霍格公爵事實上一直是一個玩世不恭的血族。

一個血族率先起身,將杯子放在了霍律麵前,“麻煩了。”。

其他幾個看見了,也有樣學樣。

“聽說這是來自東方古國的烈酒,炙烤後味道會更辣。”

霍律低著頭,穩著手斟滿麵前的酒杯。

身後人隨意答了句:“是這樣,沒錯。”

霍律感到那隻手沿著腰滑了下去,養尊處優的觸感,如一條滑膩的蛇,穿過故意弄成幾塊的紗裙貼在了大腿。

霍律的瞳孔微縮,手一抖,滾燙的燒酒灑落出來,他趁著這個間隙,脫離了霍格公爵,並即刻跪在了地上。

這一陣劇烈的運動下來,霍律已經疼得大汗淋漓,他勾著腰,睫毛垂墜著那顆滾落的汗珠,顫巍巍地滴落到絨毯上。

誰都沒料到這突然的變故,涉世已久的血族們在開口前還特意觀察了霍格公爵的表情。

實在是,難以捉摸。

這一刻,誰都沒有說話。

霍律的喉腔仿佛再次上湧出腥甜的血,那隻放在地上的手,難捱地用力起來,指節疼得逐漸發白,眼前仿佛都浮現了幻象般的模糊色塊。

羅恩那雙漂亮的翡綠眼眸垂掩下來,盯著地上跪下來的人,以及那滴他沒有錯過的晶瑩的、像雨點一樣的液體,滲進絨毯後便消失不見。

摔了一下,就疼成這樣,還想著用這幅脆弱的軀殼逃離,羅恩不是很明白,但他難得的,生出點從未有過的慈悲心,那點慈悲心甚至壓住了被拒絕觸碰的惱羞成怒。

霍律的餘光,看到一隻蒼白的手伸了過來,他立刻放鬆了可疑的、緊繃的肌肉。

“起來吧。”

霍律沒有鬆懈,即便搭上了那隻手,他也依靠自己的力量,佯裝鎮定地站了起來,並在站起來後迅速收回了手,眼眸低垂著,仿佛是想將自己藏起來。

誰都看出了點貓膩,沒人敢訓斥這個犯錯的“姑娘”。

甚至還有人幫忙“解釋”:“她似乎不會說話呢。”

羅恩的褲子被燒酒潑濕了,他低頭看了一眼,便起身,輕輕拍了拍霍律的肩,“你來幫我換身衣服。”

金屬麵罩下的唇再次抿了起來,霍律動作緩慢地轉身跟在了羅恩後麵,甚至在腦海裏計劃,等到人少的地方,就找機會逃跑。

可羅恩簡直像是識破了霍律的想法,每當後者落下的距離超過三米,他都會停下來等候。

主臥在二層,摔得堪比渾身骨裂的霍律,每走一步,都要忍受劇痛的折磨,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莽撞,也許亞倫現在很好,說不定還能依靠鋒利的爪牙反殺,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

不對,他的主要目的還是逃離古堡,買一張去往國外的船票。

霍律不知道霍格公爵打的什麼主意,他總感覺現在的自己仿佛一.絲.不.掛、將所有的一切全都暴露了出來,充當著霍格公爵無聊生活的調味劑,對方覺得有意思,便陪著他演下去。

這真的太侮辱人了。

而羅恩像是意識不到身後人的頹喪,在多次停下來等候時,淡淡開口:“我身上的酒,快幹了。”

霍律聽到這句話,又隱忍著想要加快步伐,那隻蒼白冰涼的手,卻又攔住了他,“不用你幫忙換衣服了。”

霍律微微抬眼,目光觸及到那雙別有深意的翡綠眼眸,又極快地垂掩下來。

羅恩像是喝醉了,他莫名低笑兩聲,“你站在這裏等我。”

霍律點了點頭,羅恩卻像是再次識破了他的心思般,淡淡警告道:“你如果離開,我也能立刻找出來,他們帶來的守衛也不是吃素的。”

羅恩的話,點醒了霍律,來參加宴會的,再不濟也是身份尊貴的純血種,古堡外麵的保鏢怕是能繞外麵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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