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他的救贖,表現出合格的控製欲,在艾諾斯出現後,做到對其由身到心的踐踏。
但……霍律還是無法將眼前的人魚與記憶中溫雅矜貴的omega聯係。
除了眼瞳顏色,他們看起來簡直毫無瓜葛。
【你在見到希圖的第一眼,就想違抗軍令將他據為己有。】
久不運作的機械肢發出細微的摩擦聲,霍律蹲下.身,“過來。”
語氣溫柔得像是在誘哄一隻流浪貓,卻連一個善意的微笑都不曾展露。
【……】
奇跡般的,人魚在猶豫幾息後,緩慢地拖著傷痕累累的魚尾靠近霍律。
他有著近似梭形、介於像是蛇跟人類之間的瞳孔,蔚藍色的虹膜,那雙幹淨卻充斥著詭異美感的眼睛盛著晶瑩的類似希望的光點,在“步履”蹣跚中牢牢鎖住霍律。
即使遍體鱗傷,善良的小白花主角受仍願意再次相信人類。
奇異的腥香竄入鼻腔,霍律收起上肢的輕機甲,人魚搭上來的蹼爪,觸感冰涼得像是夏日深井裏的水,指間連接著半透明的、沾著泥灰的薄膜,長而尖利的“指甲”毫無攻擊性地微微勾起。
希圖朝他輕輕咧了咧嘴角,尖牙顯得有些可愛。
霍律唇角不自覺抬起,眉眼間的濃雲跟著散開。
希圖在接收到這個笑容後,又小心翼翼地用自己同樣冰涼的臉貼近他溫暖的手,像是在祈求愛撫的寵物,那雙剔透的眼睛帶著某種溫度,仍舊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喜歡我?”霍律揉了揉希圖亂糟糟的頭發,後者閉著眼蹭了蹭。
“不會說話?”
“喜歡。”不辨性別的低細嗓音,美妙得像一曲高雅的古典樂。
現在的希圖還未成年,不具備分化人類形態的能力。
人魚隻有雌雄兩種性別,希圖在知道霍律將他當成雌性以及艾諾斯的替身飼養後,於絕望中選擇了自己的性別——分化成了一隻雄性。
“叫什麼名字?”
“希圖。”
傳訊器延展到唇邊,希圖好奇地望著霍律,“發現大量受害者,目標位置的星盜已經解決。”定位同一時間發送。
星盜扭動得愈發厲害,像是有什麼話想說。
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輕機甲重新覆蓋上alpha的手,人魚被他抱在懷裏,兩米高的機甲兵頭也不回地穿過大門,步入廢墟。
那雙熟悉的眼睛自alpha的臂膀間露出,蔚藍因光線的轉變逐漸沉澱為像是海底的深色。
星盜憎惡地皺起眉,他的表情卻在下一刻崩裂,劇烈的疼痛猝不及防侵襲大腦,兩股不同的力量像是要將他撕裂,暗青色的凸起迅速爬滿麵頰。
alpha的背影越來越遠……
霍律繞過士兵,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艦艙。
“歡迎回家,霍律。”
機器人走下能源板,推著懸浮椅上前迎接他。
霍律操控機械肢坐下,減少部分壓力的大腦一片鬆緩。
他將希圖放進浴缸,打開淋浴,用冷水衝擊掉他身上的泥沙,魚尾上翻著白肉的可怖傷痕逐漸清晰,那股又香又腥的血液味道淡化。
像是察覺到alpha的目光,希圖不自在地曲起尾巴,卻又被霍律阻止。
這是他們引以為傲的部分,越是漂亮越是容易吸引異性的靠近。
霍律將透明溶液倒入浴缸,這是從醫療艙的原液池中取出來的,對治療外傷有一定幫助。
水位蔓延到希圖的胸口,急促的水流停滯,化為細微的“嘀嗒”。
霍律將噴頭掛上支架,“等我回來。”
希圖的目光透著不舍,卻懂事的並沒有開口詢問或是挽留。
機器人還亮著藍色的燈管眼站在浴室外等候,霍律操控著懸浮椅移出浴室後,他又跟在一旁。
這是拉涅羅送給他用以照顧生活起居的家用機器人,具備一定保護、看守的能力。
霍律操控著機械肢站起,機器人推開懸浮椅,鐵皮腦袋像個真人般歪了歪,“您又要離開了嗎?”
霍律轉頭,希圖還趴在浴缸邊沿看著他,“克力,照顧好希圖,我晚點回來。”
克力藍色的燈管眼閃了閃,這是它在分析命令時的表現,“我會照顧好希圖,並等待霍律回家的。”
艙門一開一合,房間真正的主人離開。m.X520xs.Com
懸浮椅被機器人推上能源板,藍色的燈管眼重新轉向浴室時,被飛過來的黑影砸中。
鐵皮腦袋劃出一道拋物線,軀幹的接口隻剩“滋啦滋啦”的電火花閃爍。
“咣當咣當”的碰撞聲停滯,滑稽的麵部凹陷,藍光再次堅強地亮起,又被一隻不算纖細的腳“啪啦”一聲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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