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撒嬌,她就心軟,就拿她沒辦法。
紀以柔揮了揮手,提著裙角先離開,溫懷鈺在原地看著她走,無奈的長歎一口氣,將杯中酒喝幹淨了,有些意興闌珊。
剛才故意趕走一堆人,現在一時半會,也沒人來打擾她,她樂得清淨,直到裴鬆溪到場,遠遠的看了她一眼,溫懷鈺才斂起笑意,脊背挺直了,款款走去。
“裴總,好久不見。”
裴鬆溪淡淡一點頭,狀似隨意的介紹,聲音卻壓低了:“這是許廳。”
溫懷鈺反應極快,微微低下頭,伸出手去:“您好,我是溫懷鈺。”
站在她身旁的中年男人英俊挺拔,眉眼深邃,神態儒雅,眉心間浮著一點深深的立紋,又透著局上位者的赫赫權勢,禮貌的伸出手,不輕不淡的握了一下:“聽說溫總這邊,有一些我想要的信息。”
溫懷鈺笑容明媚:“是的,非常榮幸,能為您提供一些事情的細節與真相。”
先前裴鬆溪打過電話,問了她一些事情,她當時隨口說了幾句,後來裴鬆溪便開口說,如果她願意提供詳細的信息,她可以牽線搭橋,讓她多認識幾個朋友。
都是人精,當然懂這朋友是什麼意思,在商場上混的,多一個朋友,以後也多一條路。
於是她爽快答應,隻是私下裏不好見麵,還是裴鬆溪找了這麼一個機會,政商名流都會出席,宴會上說上幾句話,並不惹人注目。
她既然開口了,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將所知道的事情說了,末了,還友善的開口:“我這裏還有一些圖片信息,您需要的話,我讓助理準備一份u盤,給您送過去。”
不言苟笑的男人輕輕點了點頭,說了聲好,這位溫總是個明白人,就跟她那位太太一樣,救下他家裏的小姑娘,也不吵著鬧著要什麼,就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旁,說希望聽他說上一句話。
他有點淡漠的笑了笑,很難得的誇人:“小裴,溫總和她太太都很不錯,你們多相處,我有事,先走了。”
溫懷鈺一怔,下意識的叫住他:“……您認識我太太嗎?”
“見過幾麵。”
他不願意解釋,隻說了一句就匆匆離開,溫懷鈺卻微微蹙了眉,裴鬆溪再與她說話,她也有幾分心不在焉的,過了幾秒,就這麼追了出去。
她叫住許廳:“抱歉,請您留步,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
中年男人駐足,轉過身,淡淡一挑眉:“請講。”
溫懷鈺站定,深呼吸,平複心跳,她知她行為冒失,可還是忍不住問:“請問,您是什麼時候見到我太太的?”
“什麼時候……”男人想了想,“冬天見的,她那時候為了你和紀老爺子的事情來找我,我還沒跟她說話,家裏的小丫頭不聽話,跑到了路上,她反應快,一把將我家小孩抱了起來,自己被車撞了。”
溫懷鈺站在原地,怔住,不敢置信般的喃喃:“……被車撞了。”
她記得那個雨夜。
那時她打不通紀以柔的電話,發出去信息也石沉大海,而後她看見紀以柔跟趙宇一起出現,是時紀以柔坐在輪椅上,她問她怎麼了,那時是怎麼回答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眼圈慢慢紅了。
這個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
紀以柔從經紀公司回來,經紀人今天叫她過去,說前不久的一部電影在電影節上獲獎,她被提名了最佳女配。
陸之遠詢問她的意思,問她要不要上綜藝,或者接代言,她都拒絕了,現在她隻想好好拍戲。
兩個人定下年底的工作計劃,從經紀公司出來,天都黑了,路邊在賣糖炒板栗,紀以柔跑過去買了一份,心情很好的回了家。
小別墅裏,客廳燈亮著,她開門進去,溫懷鈺正坐在沙發上,垂著眼眸,似是有些心情不虞。
紀以柔走過去,如往常般,靠在她邊上,聲音溫軟:“你怎麼了啊?對我這麼冷淡?”
溫懷鈺不說話,抬起頭,靜靜看著她。
“怪我先走了?”
“還是生氣我現在才回來?”
“……我保證,我不會跟個九歲的小男孩在一起,我在外麵沒有狗。”
溫懷鈺抿了抿唇,聲音淡淡的:“你見過許廳,可你不告訴我。”
紀以柔一怔:“你生氣了。”
“不然呢?我不應該生氣嗎?”
紀以柔輕輕舒了一口氣,靠近她,拿臉頰輕輕蹭了蹭她臉頰:“不氣了啊。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就是……當時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你,現在都過去了啊,你看我,又活蹦亂跳的,一點事也沒有。”
溫懷鈺往後退:“別跟我撒嬌。你那叫一點事都沒有,當時我都問你了……你……你都不告訴我。”
她說著說著,聲音忽然哽咽起來,眼淚成了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製的掉下來:“你都不告訴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醫院,我也不知道。我讓你一個人在醫院待著,我沒有照顧你。”
紀以柔拍了拍她後背:“好了,沒事的啊,當時我……林靈和小趙哥哥都過去了,我也不算一個人。”
一聽到她提趙宇,溫懷鈺的語調一下子變了,明明還在哭著,又低聲控訴:“你告訴他,還不告訴我。”
“好了,寶寶,別哭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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