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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懷鈺臉都紅透了,小腿一涼,下意識的就想往被子裏藏,可還沒動呢,就被紀以柔捉住了。
她輕聲嗬斥她:“瞞著我這麼久,還不夠?給你換藥,不許動。”
紀以柔是極少對她提要求的,更不要說以這種命令嗬斥的語氣對她說話了,可溫懷鈺忽然喜歡極了她這麼說話的語氣,乖乖的,果真沒有動了。
紀以柔在檢查她的傷。
周然的電話是打給溫嚴的不錯,可他也偷偷打給了她,電話裏說溫懷鈺意外受傷,不過傷勢並不嚴重,輕微骨折與擦傷。
是時她剛接了人生中第一個綜藝,十來天的時間,剛好拍完第一期節目,接到周然電話時,整個人都要瘋掉了。
在電話裏聽他說過傷勢,進病房前也問過醫生,可別人說的,跟自己親眼所見的,又怎麼可能會是一樣的呢。她必須要親眼看到一切,才能不那麼擔心。
紀以柔訂最近一班的飛機票,離開劇組,到了機場後一路狂奔,候機的時候心急如焚,翻看兩個人這幾天的聊天記錄。
原來早就有征兆了,每條文字的最後都沒有。,可是以前,溫懷鈺每說一句話,都一定要打賞一個句號的,這是她小小的習慣,明明自己都知道的,是她疏忽了。
紀以柔微垂了眼睫,將她的腳踝放在自己膝蓋上,低著頭看。
溫懷鈺的小腿上打了石膏,纏著繃帶,是看不出什麼的。隻能對照著拍好的片子,大概對比著骨折的位置,好像是在脛骨,傷在這裏,真是想想就疼。
她的指尖從繃帶上拂過,動作很輕的,半蹲下來,微微仰起頭問:“疼嗎?”
溫懷鈺想說不疼,想說隻是小傷的。
原本就不是多委屈的事情,從意外受傷再到養病這幾天,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掉過,現在被這麼一問反而覺得格外委屈,眼淚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疼死了。你、你怎麼才來啊?”
明明是她不讓周然通知紀以柔的,現在卻反過來怪罪起別人來了,如此不講道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陌生,好像是因為有人關心照顧,不自覺的變得矯情起來了。
紀以柔卻安心受了她的責怪:“是我不好,讓你一個人在這裏待這麼久。”
她越這麼說,溫懷鈺心底越委屈,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一樣,再也止不住了,她覺得有些羞恥,拿手背去擦眼淚,別過臉,抽泣著無法說話。
紀以柔一向見不得她哭,站起來哄她,這麼明亮驕傲的人,隻該如烈日驕陽般肆意明媚的,哪裏舍得讓她哭呢。
溫懷鈺輕聲哽咽了一下,很快調整好了情緒,除了上次祭奠養父母之後的情緒崩潰之外,大多數時候,她對自己的情緒都有著嚴苛的把控力,不容許過分流露自己的軟弱。
紀以柔見她不哭了,得出結論:“看來是很疼了。”
溫懷鈺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默認了她的說法。
病房裏暫時安靜了起來,紀以柔想給她擦拭,換藥,這麼躺著也不方便,隻能將她扶起來,靠坐在了床邊,自己拖了個折疊板凳過來,坐下了。
如此一來,溫懷鈺更緊張了,一雙腿總想並攏,可紀以柔按住她膝蓋:“別亂動。”
溫懷鈺想蹬她一腳,這樣坐在床邊的姿勢……還要把腿分開給她看……看傷口,實在是叫她羞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她不安穩,紀以柔抬起頭,目光顯得極為認真:“不許再亂動了。”
看樣子,要是溫懷鈺再折騰,她是真的要生氣了。
溫懷鈺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偏過頭,不敢再看眼前的場麵了,還是害羞透了,也不知道該怎麼是好,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
紀以柔卻是極為認真的,檢查著她的傷口,確定了隻是擦傷後才輕輕舒了一口氣:“還好,不算特別嚴重。但是你,是不是昨晚就沒換藥了?”
溫懷鈺紅著臉,耳尖都紅透了,胡亂的點了點頭,其他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緊接著,她感覺到肌膚內側傳來涼涼的觸感是紀以柔拿著濕毛巾,在給她擦拭傷口了。
多麼正經的事情,可就是因為做這件事情的人不太對……就讓她感覺格外的別扭,幾次想收回腿,都被紀以柔按住了,最後甚至將她的腳放在了自己肩頭上:“你再亂動,我就叫你後悔。”
她竟然還敢恐嚇她呢?
溫懷鈺很想問問,她能怎麼叫她後悔,可到底沒問出來,隻是偏過頭,目光有些遊離的看著窗外,在心裏告訴自己要放鬆,要平靜。
就隻是換藥而已。
多大點事情呢。
這是一件正事,伺候她的人是她結婚證寫了名字的太太,她合法的妻子,由這個人來做這件事,再正常不過了。
溫懷鈺想了一堆理由,來給自己足夠的心理暗示,可是一點也沒平靜下來,相反的,心裏的躁動不安越演越烈,那毛巾明明是濕涼的,可是落在身上,總叫她覺得熾熱滾燙,實在是一種折磨。
而且……好像……
她忽然感覺到了一點異樣的感覺,十分的不妙,簡直是晴天響雷,差點沒將她給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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