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護在一旁陪著,實在是好奇,也不知道這位紀小姐究竟是何方神聖,聽說溫總是大集團的繼承人,怎麼就這麼青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明星呢。
她還在好奇著呢,溫懷鈺對她招了招手:“微博。”
這是視頻看完了,要去微博找糖吃的意思了。
微博上也沒有多少照片和視頻,超話裏每天打卡的人倒不少,特護手指在屏幕上劃著,小心的看著她的臉色,等她點頭,就將大圖或者視頻點開,如此數次,已經超過病人該休息的時間了。
周然也進了病房,看她還醒了,趕緊提醒她時間。
溫懷鈺被打斷,有一點淡淡的不悅,但也知道他說得對,便沒再堅持了,目光還有些留戀不舍的,多看了平板幾眼。
她也有些困了,可睡前還要給傷口換藥,周然出聲提醒,溫懷鈺隻稍稍偏過頭,一副極為抗拒的樣子。
小腿輕微骨折,倒不用怎麼搭理,就是大腿,那傷的地方實在是有些敏感……有些靠近腿根了,她實在不願意讓別人觸碰……可醫生又交代了,說最好隔上一兩天,就要拿濕毛巾擦幹淨了,再塗抹新藥。
周然有些著急:“溫總,您受傷了,可別猶豫啊。”
溫懷鈺當然知道他是對的,也知道自己這想法實在是不理智,可她就是不願意,前次換藥的時候,她煎熬又糾結死了,這種經曆,實在是不想再來一次了。
要是自己可以動手的話,她怎麼會假手於人呢。
她長長舒了一口氣:“明早。”
能拖一會是一會吧,說不定今晚她休息好了,明早起來,就可以自己動手了。
周然拿她沒辦法,急了:“我的大小姐啊,我求求您了,可別為難我了。要是您的傷口發炎化膿了,會越來越麻煩的!”
溫懷鈺被他叫的煩了,自己也心虛,可就是倔強的不肯答應,將被子一拉,把臉都蓋住了,側身對著裏麵。㊣ωWW.メ伍2⓪メS.С○м҈
周然還想再勸,可看她這麼抗拒的態度,也不敢強行要求自己的老板聽話,無奈的抓了抓頭發,先出去了。
溫懷鈺不是很困,剛才看視頻還沒看夠,她還想再看一會的。可是特護在一旁陪著,她要是有動作了。說不定還要勸她換藥。
算了,還是裝死吧。
裝死的時間久了,她也漸漸進入了夢鄉。
或許,夢裏會有某個人吧。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明明在睡夢中,鼻尖忽然捕捉到一點淡淡的香味不是桂花馥鬱清甜的香味,比那味道更清雅幽靜一些……
溫懷鈺微微動了一下,眼皮撩了一點點起來,看到床邊坐著個人,鬢發挽在耳後,露出一點白嫩的耳廓,她忍不住想抬手摸一下,唇角也彎了起來:“真到我夢裏來了啊。”
她的手觸到那耳垂,溫軟的觸感,十分舒服,緊接著,那個人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傳來熾熱的溫度。
原來並不是夢。
溫懷鈺一怔,清醒了,用力眨了眨眼睛,發現不是自己的幻覺,她很驚訝:“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紀以柔穿著灰色格子外套,頭發有點濕,神色有些淡淡的,目光極為沉靜:“剛到。”
隔了千山萬水,一路風塵仆仆,深夜終於趕到,她不言說那些焦慮不安的分秒,隻是注視著她,沉靜的眼眸深處,藏了說不盡的焦灼熾熱。
她甚至不敢回味聽到消息那一刻的心情。
紀以柔隻說了兩個字,溫懷鈺就聽出來了,她在生她的氣。
溫懷鈺沒來由的有些心虛,還想在說些什麼,大概是牽動了聲帶,忽然發出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那人淡漠的表象瞬間瓦解了,忙半扶著她坐起來,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聲音輕柔:“別說話了。醫生都說了,叫你不要說話。怎麼還不聽話。”
原來示弱,就是最好的武器啊。
溫懷鈺偷偷舒了一口氣,其實她可以坐起來的,卻偏偏不動,就靠在紀以柔的肩膀上,依偎在她懷裏,因為受傷,所以格外名正言順,也不用再胡亂編造理由了。
而且她嗓子還受了傷,現在這麼肆無忌憚的靠著,連句話也不用說,就隻用享受此刻的靜謐安穩就好了。
大概傷病會使人變得脆弱,平日裏無堅不摧,盔甲厚重的人,此刻隻想這麼安安穩穩的靠在她懷裏,隻想這一刻無限的長,長到地老天荒。
紀以柔環著她,來時路上的驚慌、憂懼、震怒都交織在一起,情緒潮起潮湧,可她沒辦法對懷裏抱著的人生氣,最後隻化成一句輕輕歎息聲:“你總讓我不放心。”
溫懷鈺有愧在心,聽她這麼說,心裏更是軟成一片了,就想這麼靠在她懷裏,不願意再起來。
紀以柔卻輕輕動了下,扶著她又躺下了,對著她疑惑的目光,抿唇笑了一下:“你等等,我給你換藥。周然說你使小性子,今天的藥還沒換。”
溫懷鈺臉頰紅透了,雙手按在褲子上:“你、你……知不知道……”
她知不知道傷在哪裏啊!
也不知道是聲帶受傷的原因,還是因為過於緊張了,她說話斷斷續續的,半天也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紀以柔卻不管她的別扭,衝她柔柔一笑,卻極為堅定的拂開了她的手,將病服褲子緩緩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