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溪緊張地捏著瓷杯的把手，手指都泛白了。
反觀，陶洛清就顯得非常愜意，好像真的是過來喝杯咖啡。
她的目光落到杜若溪手裏的拿鐵上，薄唇微啟，說出來的話帶著玩味：“杜阿姨，你肚子裏有孩子，還是別喝拿鐵了，換成牛奶吧，不然我爸又該發朋友圈擔心了。”
杜若溪才不會傻到以為她真的是在關心她，陶洛清這樣說，她也有些難堪，幹笑了幾下：“既然……流產的事你已經知道了，我就不瞞著了。”
陶洛清不說話，靜靜地等著下文。
“孩子是我下樓梯時不小心摔跤沒了的，我也沒想到，這畢竟也是我的骨肉，我已經很努力地去保住他了，可還是沒辦法……”
說著，她的鼻頭就紅了，眼裏也眶滿了淚，看上去真的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洛清，你怪我沒告訴你爸，可是你讓我怎麼告訴他？告訴他，他每天期待的小生命沒了？我真的說不出口，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作為母親也很難受……”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既然是意外流產，陶洛清也沒辦法把所有的錯全推給一個女人：“那你打算怎麼辦，一直瞞下去？再等幾個月，肚子卻還是原來那樣，那時候怎麼解釋？你想過嗎？”
杜若溪擦了一把眼淚：“我接下來，隻想跟你爸好好地過日子，你爸對我好，我也對他好，我們總會再有孩子的，那時候再說，他也不會太生氣。”
陶洛清點點頭，這說的還算人話。
“你最好別作什麼妖，本本分分跟我爸在一起，好好照顧他，別的歪心思最好動都別動。”
杜若溪倒是應得很幹脆，連連點頭：“我會的，我真的真的很愛你爸爸，當然沒有別的想法。洛清你不要懷疑我，你為什麼就不能把我當媽媽看待呢？我感覺你一直對我有意見，我很難過。”
“沒錯，的確對你有意見。你是我爸的老婆，但卻不是我媽，永遠不可能是，希望你懂。”
“還有，你說的你會好好過日子，希望如此。”
陶洛清根本沒辦法再相信她的話，她發現這個女人隨口就能說“愛”，就屬於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類型。
但是事已至此，這的確是最好的處理方案。
之後兩人就陷入了沉默，陶洛清邊刷手機邊喝咖啡，打算喝完手裏的這杯美式就離開，眼看著快見底，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來，打破了這沉寂。
“喂，你好，陶洛清。”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她的臉色越來越差。
“在哪層哪個房間？”
“嗯……我知道了，我立刻趕過去。”
掛了電話，她原本想轉身離開，想了想還是告訴杜若溪一聲：“剛剛的電話是醫院打來的，說是我爸在家裏昏過去了，你要不要跟著去看看？”
“怎麼會？”杜若溪驚呼一聲，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問清楚，就被陶洛清帶上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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