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笙的手術做的很成功,因為她本身問題不嚴重,再加上年輕底子好,很快就出院了。
醫生說她之所以這麼長時間的柔弱,就是因為這手術拖得太久了,要是高中的時候來做,她也少受幾年的罪。
丁玫想起陳安笙的家庭,忍不住皺了皺眉。
醫生還在叨叨個不停,最後,壓低聲音說:“那種事情…還是要克製啊。”
丁玫眨了眨眼睛,臉燙的像火燒的一樣。
就這麼著,陳安笙養病又養了幾天,到八月初才離開明川,回的老家。
丁玫叫小王去送的她。
她心裏有點亂亂的。
上次在醫院,她沒有直接答應陳安笙,隻是盡可能安撫著她的情緒。
可是有的問題…她已經發現了。
譬如小姑娘怯怯看著她時,眼睛裏一閃而過的情意。
這是本不該發生的情況。
這意味著麻煩。
再說了,這種沒經世事的小姑娘,大概把依戀當成了喜歡。
現在剛好,有近一個月的空閑期,她們都可以冷靜一下。
暑假眨眼間就過去了。
丁玫去過小公寓兩次,都是開車經過,不自覺的就開到樓下,第一次還習慣性的上了樓,第二次則坐在車裏,看著那扇窗戶,裏麵沒有燈光。
總感覺像是少了點什麼。
八月底,陳安笙回了明川。
回來的第一天就給她打電話,似是想問她什麼時候過來,又不敢直接問。
換了從前,丁玫可能就直接過去了。
不過現在,她有意避開了這個問題,當作沒聽懂她話裏的希冀。
就這麼過了兩個月,她都沒去看陳安笙。
不過錢還是照給的。
陳安笙大概也察覺了,她一向都很乖,後來電話裏不再小心問她是否會過來了。
可能是厭倦了。
丁玫也以為,這段關係可以就這麼結束了。
但是…一切似乎還沒有這麼快。
十月,她生病了。
家裏人都不在,裴之遠出差在外,裴鬆溪跟鬱綿一起去了永州,而她發著燒,躺在床上,心裏始終空落落的。
最後她給陳安笙打了電話。
女孩也沒問她什麼事,就問她在哪,而後打了車過來,十月的天,鼻尖上全是汗。
她看到丁玫有些蒼白的臉色,緊張起來,讓她睡下,給她倒水,喂藥,去廚房裏煮粥。
像隻忙碌的可愛小蜜蜂。
丁玫想不明白,有的人怎麼會這麼可愛。
等她臉色稍好一些了,陳安笙就趴在床頭看著她,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她的衣服在做飯時碰到了油,於是換上了丁玫的衣服,長長的眼睫輕輕卷著,一顫一顫的。
丁玫不忍心,拍了拍床:“你過來睡會。”
陳安笙猶豫了。
這裏不是賓館,也不是小公寓,是她家……
“過來。”
“……嗯。”
陳安笙一靠上枕頭,就下意識的抱住她,沒幾秒就睡過去,看起來是困極了。
丁玫被她一抱,整個人軟化下來,親了親她的額頭,聲音裏有自己也無法察覺的愉悅:“這小白兔…”
等陳安笙再睡醒過來,已經下午4點了。
她有些慌張的坐起來:“我六點有課,要先回去了…”
丁玫也坐起來,送她下去,邊走邊說:“小安,你回去學校了,跟我說一聲。”
她才說著話,就迎麵跟裴鬆溪和鬱綿撞上了。
……真尷尬。
介紹陳安笙的時候,她有些猶豫的說,是朋友。
於是她在她眼底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淚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