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時候溫靈遠找到店小二離開說了幾句話,雁涼和溫靈遠才終於短暫分開了片刻。

而利用這片刻的時間,段流終於找到機會在雁涼的麵前坐了下來。

因為溫靈遠去外麵和店小二說話的緣故,雁涼獨自坐在角落的桌旁,有些拘謹地盯著溫靈遠離開的方向,而段流坐下來的時候雁涼全然沒有察覺,直到他輕咳一聲開口喚了“尊主”,雁涼才像是被驚到般回過神,埋下頭開始假裝吃起了東西。

段流想了想試探著說道:“尊主。”

雁涼至今仍然沒有習慣這個稱呼,他低低地應了聲,過了會兒才道:“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尊主?”

段流惶恐道:“屬下不敢逾矩。”

雁涼咬著唇沒出聲,怕自己根本不是尊主的事情被暴露,所以始終不敢多言。

但段流卻根本沒有察覺到他的惶恐,依舊試圖與雁涼攀談:“尊主,屬下能否知道尊主您究竟是如何遇上那個溫靈遠,那個……溫公子的?”

雁涼不想回答他,怕自己說錯話,於是依舊低頭吃著東西。

但不過才嚐了半口,他就忍不住扭過頭皺眉捂住了嘴。

段流臉色驟變,當即回頭嗬斥道:“誰給點的菜?尊主不喜歡吃這東西你們不知道嗎?”

雁涼眼看著他們把麵前的那道菜撤走,心裏麵禁不住有了些詫異,難道他們那位尊主不光容貌和他相似,連習慣和吃東西的口味也和他相同?

他默不作聲地觀察著段流,任憑對方說什麼都埋頭吃著東西,就算兩腮已經被塞得鼓鼓地也沒停下來,就怕段流問出什麼他無法回答的問題,隻盼著溫靈遠能夠盡快回來救他。

然而溫靈遠沒有回來,段流的話也沒有停下來,那人說了許多的話,數落了會兒辦事不力的下屬,現在已經又將話題轉回到了溫靈遠的身上:“尊主,恕屬下直言,那個溫靈遠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尊主您千萬要小心那人。”

雁涼吃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接受不了對方說溫靈遠半句不好,但他想到自己此時在對方眼裏的身份,於是隻能憋著不快咽下東西出聲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好人?”

段流道:“宗主說他是……”他輕咳了聲,仿佛對那個稱呼有些難以啟齒,但掙紮了片刻,他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說他是您的夫君。”

雁涼點頭。

段流認真道:“可我以前從未見過他,江湖上也從來沒有人提起過這個名字,並且就連尊主您,以前也從未提起過這個人。”

雁涼心說段流當然沒有聽過,因為他根本就不是那個尊主,但當時的情況危急,他如果不坦白溫靈遠是他的夫君,段流他們肯定會對溫靈遠出手,雁涼也就隻能讓他們將溫靈遠也給帶走,隻等後來找到機會再和溫靈遠一道逃跑。

隻可惜這次段流比之前要警覺了很多,到現在他都還沒有找到逃跑的機會。

雁涼沒辦法跟段流說這些,憋了半天隻堅持道:“但他就是我的夫君。”

段流欲哭無淚:“可是您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他肯定是趁您失憶所以故意來接近您……”

就在他說著這話之際,溫靈遠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桌前,他悄無聲息地看著為了說服雁涼著急到焦頭爛額的段流,語調平靜甚至近乎溫柔地道:“怎麼了?”

段流悚然一驚,發覺自己竟完全沒有察覺到對方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