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江初撐著腦門兒樂了半天,還不敢懈勁。
笑到一半他突然想起老媽那邊還有個電話等著他打,簡直有種自己在苦中作樂的淒慘。
從昨天半夜折騰到中午,終於回到家裏尿完尿,從衛生間一出來,江初渾身的乏勁兒都上來了。
他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本來還想衝個澡,被覃最二話不說給塞回床上,又開始量體溫。
“也沒退啊。”覃最皺著眉看水銀,“還是三十八。”喵喵尒説
“不是退了點二麼,總得給點兒時間發揮藥效。”江初從被窩裏伸出隻手招了招,“手機給我,給我媽回個電話。”
“想吃什麼?”覃最把手機遞過去。
“都行,我不怎麼餓。”江初拍拍他的臉,“隨便下碗麵吧。”
覃最又去給他接了杯水,看他吃了藥才轉身出去。
江初灌一肚子水飽,躺在枕頭上翻手機。
他先點開通話記錄,看了眼覃最跟老媽的通話時長。
三分三十八秒。
江初衝著這個數字走了會兒神。
其實他並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這個數字什麼都代表不了。
老媽昨天在微信上發的消息,是問他江連天說沒說怎麼給覃最安排。
江初不確定覃最有沒有看見,也不確定老媽會不會在電話裏話裏話外的暗示。
想到這種可能,再想想覃最從昨天夜裏發現他發燒,跑東跑西地直到現在還要給他做飯,江初心裏就一陣疼得慌。
他盯著盯著,整個人都有些心煩。
——給自己親媽打個電話,竟然成了需要猜測對話,還得提前做心理準備的事兒。
覃最抿著煙靠在流水台前,兩手往後撐著台麵,邊等鍋裏水燒開,邊用腳一下下逗著周騰。
他沒把江初臥室的門關嚴,能聽見江初打電話的聲音。
“媽,我。吃飯了吧?”
“嗯剛回來,明天再吊兩瓶應該差不多了。”
“誰知道怎麼突然發燒,熱感冒吧。”
“怎麼還說上我叔了……啊,看見了,他昨天跟我說了。”
“他倆有安排,你別跟著操那個心。”
“我什麼?我回家住什麼住,就發個燒……”
“哎你別折騰我了,照顧什麼啊,你一天比兩個我都忙……行了媽,我睡會兒,困了。”
電話很短。
江初那邊的聲音一句比一句壓低,直到通話結束,從臥室裏傳來打火機“哢”的點煙聲。
覃最用腳背在周騰肚皮上又劃拉兩下,鍋裏水冒白氣兒了,他用腿輕輕把周騰給挑出去。
下麵條對於覃最來說已經是閉眼都能操作的技能了,根本不需要動腦子。
他走著神往鍋裏一樣樣添東西,直到關火準備盛麵時,被江初一嗓子“覃最”給喊回了神。
“什麼?”覃最偏偏頭喊回去。
江初沒理他,他隻好放下筷子過去。
“怎麼了?”他推開門問江初。
“過來。”江初靠在床頭摁手機,眼皮都沒抬一下。
“發個燒這麼厲害。”覃最笑笑。
他走到床邊,江初一把將手機往旁邊扔開,抬手壓他的脖子:“讓哥親一口。”
覃最被他這突然的操作給整懵了,還很想笑。
“你一個病人……”他話都沒說完,江初手上力氣一沉,直接把他腦袋給扣了下來。
覃最在江初跟前兒從來就不可能穩得住。
盡管江初這吻裏帶著明顯的煩躁和情緒宣泄,他還是一點就著。
江初的舌頭一刮進來,他立馬用額頭頂上江初的腦門兒,往後扯著他的後腦勺發狠地深吻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