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快有那個意思了,主要他這情況,我再不對他好點兒,也沒誰疼他了。”江初歎了口氣。
他想起覃舒曼中午的電話,也不知道她後來給沒給覃最打電話發消息。
覃最在江初去上班以後先睡了一覺。
一開始沒去床上,開著電視靠著沙發眯了會兒,他喜歡聽著聲音睡覺,電視電影小品新聞什麼都行,周圍有聲音他踏實。
江初一開始還想趕他,他沒動,沙發扶手架著腳也方便,江初就專門去給他拿了條小毯子來蓋著。
還是他上回在江初床上睡,拎出來的那條小毯子。
之後江初也沒收回櫃子裏,一直就搭在床上了。
覃最晃晃腿翻了個身,把毯子往身上扯扯,現在還能聞到江初的味道。
江初的味道?
他睜開眼,鼻子埋進小毛毯又聞了聞。
真要說有什麼獨特的味道,那也沒有。
兩個人洗發水沐浴露洗衣液牙膏,連衛生間的香薰都每天一塊兒熏著,一個洗衣機攪出來,跟他床上的東西其實根本沒區別。
他也說不清那股不存在的味道是什麼味道,總之就是有。
而且這味道還會抓人。
閉著眼又埋了會兒,覃最偏頭朝江初臥室看一眼,跟趴在茶幾正中間的周騰對上視線。
“我去他床上睡會兒。”覃最撈著小毛毯杵著拐站起來,指了下周騰,“你保密。”
周騰甩甩尾巴。
事實證明,周騰同誌不太適合保密工作。
三個鍾頭後,江初拎著一紙兜的鈣片和燉粥提前回來了。
冬天天黑得早,客廳裏烏漆麻黑的隻有電視亮著,覃最沒在沙發上,江初推開他臥室門和衛生間探頭看一眼,也不在。
他以為覃最自己跑出去了,瞪著周騰問:“他人呢?”
問完後反應過來還剩個房間,趕緊又去自己屋裏看看,覃最在他床上睡得正香,江初在外麵又開門又拍燈的,他連頭發絲兒也沒動一下。
“怎麼在我這兒睡上了。”江初輕聲嘀咕了句,躡手躡腳地把房門重新帶上,去廚房熱粥。
周騰在床前蹲了會兒,扭扭屁股跳起來想往床上蹦,被他一把抓著後頸給拎了出去。
覃最也沒想到能一覺睡到江初回來。
他感覺自己都沒睡多大會兒,被江初拍拍臉喊醒的時候還有點兒沒回過神,眯縫著眼盯了江初半天才說:“你怎麼回來了?”
“我不回來你還能在我床上多睡會兒是吧?”江初樂了,“真有意思,走的時候讓你去床上睡不去,我走了偷偷摸摸爬上來了。”
覃最撐著胳膊坐起來,被江初形容得不知道說什麼。
“起來吃飯吧,”江初繞到床尾掀開毯子看了眼覃最的石膏腿,攙他一把讓他下地,“睡一下午了,再睡晚上睡不著了。”
一前一後走到門口,他又警覺地回頭,去掀開毯子看看床上:“你沒在我床上擼吧?”
“哎!”覃最簡直不想理他,扭頭往客廳一拐一拐地大步過去了。
晚飯是江初從粥店帶回來的排骨粥和餡兒餅,挺香,他自己就喝了一大碗。
“明天買點兒排骨回家給你燉,”江初說,“或者直接買兩根大棒骨?”
“隨便,”覃最無所謂,“買回來也都是我燉。”
江初笑笑,把碗裏的排骨又給他夾了兩塊。
覃最睡前擱在茶幾上的手機震了兩下,他起身去拿,江初看了眼:“剛才就震了好一會兒,應該是電話。”
“高夏。”覃最點了兩下,高夏給他發了幾張板書,還有兩張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