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徐策的開心輕鬆都是與杜喜月交往得到的。每次跳舞,出了一身汗,徐策感覺第二天工作更加精神。
學習辛苦,工作又壓力大,何必天天晚上還那麼執著?周六晚上,範麗萍幹脆脫下工作服,加入跳舞的隊伍。她倒是專一,非要等到徐策與她跳舞才上場,別人邀請不為所動。杜喜月則不這樣,與其他男人跳舞一樣瘋狂,甚至表現得更加完美,隻不過有時候刻意用眼神挑逗徐策,意思是說“我有大把的男人追求,一不小心我就會跑了。”徐策看時,真是有妒忌心在眼中作祟,恨不能立即摟住她在懷裏。
到了範麗萍與徐策跳舞,即便跳完一曲,她始終不願意放手,生怕他會很快被杜喜月搶去。對此,弄得徐策尷尬,有時是甩手脫離對方。
很快要到大學畢業,杜喜月在一次跳舞時,她的雙手勾住徐策的脖子,睜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說道:“徐策!我愛你,我想留下來陪你一生一世。”徐策反問:“你的學習成績太差,留下你合常規嗎?”杜喜月笑著說:“如果是做你的女人,學校沒有人會出來反對。”徐策歎氣:“公開為你與大家辯駁,我丟不起這個人。”
杜喜月轉怒:“你不喜歡我,難道想與範麗萍結婚?”
“不是。”
杜喜月哀求:“你半輩子沒有結婚,為什麼?難道沒有喜歡的人,錯,是你關鍵時候不敢豁出去。”這讓徐策想到馬蘊雯。真是一點沒有說錯,這話刺痛了他的心。為她,他決意豁出去。
事情說到院裏,大家表麵不敢說什麼,心裏卻為範麗萍鳴不平。一個成績差的大學生,竟然要把一個優秀的碩士生的留校指標給頂啦。鑒於徐策的特殊身份,學校左右為難。權衡利弊,不出意外的話學校打算接納杜喜月。不過,思想工作要比平常多費一些力氣。
大學有一個資格老的彭教授,是一個直爽人,痛恨學校破壞了規矩。他教過杜喜月,知道她為人浮躁。在學校還沒有做出公布前,欺負杜喜月年輕不懂人事。彭教授見著杜喜月,笑嘻嘻說道:“杜喜月!我看你年輕,千萬別上當。”杜喜月心慌,吃驚:“謝謝彭教授!請賜教。”教授說道:“聽說學校決定把範麗萍留下,你沒有戲了。在這個世界,最不講感情的就是人,有時候連畜生都不如,該了斷時就應該懂得了斷。小杜!你說,我說得也沒有道理?”
杜喜月痛哭起來。她花了多少心事,又策劃了多少時間,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她不甘心。她想逼他,做最後的衝刺。
杜喜月找到徐策說道:“聽說學校已經決定留下範麗萍,根本沒有我,你太不賣力了。”徐策辯解:“不會吧,學校已經同意我的意見,隻是現在還沒有公布而已。”杜喜月發怒:“你這是用好話哄人,到時候你與範麗萍一結婚,我就像一個傻瓜涼在一邊了。”
徐策保證:“不是這樣。”杜喜月發狠說道:“我不好過,你也不想好過。”徐策意識到杜喜月的可怕,厲聲訓斥:“你要是這樣,我跟你拜拜,別再異想天開。”
杜喜月發威,大聲嚷道:“你等著瞧!”
果真不久,一封信告到市教委,述說徐策副院長道德敗壞,為了玩弄女青年刻意騙杜喜月上床。證據就是男人身上的下體卷毛,帶三角形的那種。
徐策在教委申訴,沒有一點用處。他們決定,把他調到某醫院工作。這樣,杜喜月的事情自然泡湯。徐策心想,我壓根沒有與杜喜月同居過,頂多是她在他的床上收集了一些體毛而已。就是找出合理的解釋,對現在的處境有什麼幫助?一點沒有。
D。經過多年摸索和試驗,馬蘊雯和智來山都對鴨絨的處理有一些心得。此外,智來山已經了解到國外製造羽絨衣被的麵料,可以在國內代為生產。他們天各一方卻一直不斷寫信,互通消息;今天他們都感覺有必要重新聯合在一起,開發新產品。
這樣,馬蘊雯又來到曾經的養鴨場。這個時候,人們對他們的過去早已經淡忘,見麵都很客氣。就是智來山的父母,也原諒了馬蘊雯。看到他們都沒有結婚,還真有撮合的想法。
此時的智來山已經成為農場的場長,有著極高的威信。馬蘊雯再次見著智來山,感到他穩重體貼。他們年齡不再年輕,反而不會談論兒女情長。當然他們的心中都有彼此,相互默認對方。如果他們還想結婚,一定是羽絨產品開發成功的時候。那個時候,都不需要說一些什麼,甚至就是一個眼神就可以決定他們的一生。
在他們的積極努力下,第一批產品出爐,效果色澤包裝都不錯,立即銷售一空。可惜,那隻是二十幾人的工廠,規模太小。接著,智來山跑貸款,馬蘊雯跑設備招工人,擴大規模。智來山口氣太大,計劃做成一千人的工廠;而馬蘊雯則主張計劃做三百人的工廠。到底智來山是領導,馬蘊雯必須服從。她心裏擔心,說道:“小智!我都擔心三百人的產品都沒有辦法銷售,何況是一千人工廠的產品。”
事情的結果是,前麵的產品暢銷,後麵的銷售減慢,逐漸麵臨積壓,這把馬蘊雯愁得不行。追究原因是銷售的範圍有限,想買的人多半買了。為此二人看法各異,導致發生爭執。馬蘊雯以為智來山還是小弟弟,以教訓的口吻說道:“我說過的話,你就是不聽,現在終於出事了吧。”智來山恨馬蘊雯對他不夠理解。特別是,在眾人麵前丟了他的麵子。他甩開大門,人衝出廠房。他心裏想,要不是曾經有那麼一份愛意,換成其他婦女,早對她發火了。馬蘊雯心裏也恨,不信自己管不住他。
一次智來山看電視,看到一個收錄機的廣告。晚上靈機一動,第二天就決定說:“把所有收入全部用於做廣告。”工廠所有人都反對,他們更是慫恿馬蘊雯給智來山熄火。其實馬蘊雯的心裏想法,恰恰相反,想支持智來山。不過她架不住大家的規勸,阻擾智來山的決定。當夜智來山喝醉了,第二天上班跟馬蘊雯發狠說道:“我以為,單位最後的一個支持者一定是你,結果讓我很失望。更主要的是,讓我痛心。我現在宣布——產品銷售成功,從今往後你離開工廠;如果銷售失敗,我離開工廠。“
智來山孤注一擲,投入大量廣告。
三個月過後,產品大門大開,供不應求。經銷商紛紛提前預定,交了定金。
智來山說話算話,解除了馬蘊雯的副廠長職務,安排她管理養鴨場。
半年過後,隨著產品脫銷,收購的鴨絨供應緊張、質量變差。一些人,就用鴨子粗毛粉碎製造假貨,有的人幹脆摻雜雞毛。產品被客戶買去,基本不保暖,訴訟日益變多。約一年後,產品再次滯銷。這次,無任智來山如何努力,批評訓斥職工,都不能改變事實。他感到自己的壓力山大,很難堅持下去。結果,大病了一場。馬蘊雯這時,才過去看他。
到了床前,智來山拉住馬蘊雯的手說:“嫁給我吧,我們好好過日子。”馬蘊雯含著淚,點了點頭。她感覺多年的努力有了回報,多年的無愛行將結束。對她來說,現在家庭生活遠比工作重要。
得到答複,智來山的疾病好了一半。他們滿心高興,接著談論男婚女嫁的話題。就在馬蘊雯走出醫院的當口,馬蘊雯看到厝永明的身影。馬蘊雯感覺畢竟是夫妻一場,沒有什麼不可以談,於是就把自己的喜訊告訴他:“我很快要結婚了,還是跟智來山。到時候你來看我,記得帶孩子過來。”厝永明苦笑著:“祝賀你。去就免了。”馬蘊雯理解他,去了也是別扭。她一路走著一路想,自問厝永明家裏到底誰病了。看自己全顧自己高興,忘了關心別人。突然,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她心中產生,會不會是兒子厝蘭克病了?
走了一段路,馬蘊雯又轉身趕回醫院。一打聽,果真是兒子病倒在醫院的床上。馬蘊雯痛苦萬分,後悔這些年的自私自利,一心隻顧著自己。再看兒子,差一點認不出來,嘴上長上了黝黑的胡子,人卻異常幹瘦。她衝過去,叫道:“我的兒,蘭克!”厝蘭克怒斥:“你不是我媽,你是壞女人。趕緊走開。”馬蘊雯哭著問厝永明:“你不是每次說他很好嗎?”厝永明此時也是內疚:“都怪我,當時太自私,剝奪你的撫養權。我的教練工作一直太忙,耽誤了對兒子的正常照顧,導致了如今的嚴重疾病。就在去年,他感覺自己渾身無力,經常暈倒。接著他還不能劃破口子,很容易流血不止。”馬蘊雯哽咽:“我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馬蘊雯感到問題嚴重,衝到智來山床鋪那裏,就劈頭蓋腦地說著:“我不打算給你結婚了。”聽完智來山跳了起來,跟著馬蘊雯後麵,立即來見厝蘭克。智來山不認識厝蘭克,厝蘭克卻一眼看出智來山,立刻罵道:“你是壞分子,是來害我們家的流氓。”
幾個大人不計前嫌,立即商議孩子的疾病。他再不能耽誤,必須立即去大城市看病。
很快,他們來到上海Z醫院。醫生確切診斷,厝蘭克犯了白血病,治療時必須從父母身上找配對的血液補充。一查,馬蘊雯的血型不符。胡醫生問:“孩子的父親呢,來了沒有?”厝永明和智來山都看著馬蘊雯,馬蘊雯羞愧難當,低著頭說:“孩子沒有父親。”胡醫生奇怪:“治病要緊,害怕找出父親?”馬蘊雯穩住自己情緒,慢慢說道:“孩子確實是沒有親生父親,是我人工受精生產的男孩。”接著,馬蘊雯一五一十地向醫生講了明白。
胡醫生問:“這個人目前在哪裏?也許求求他,他會答應你們。”馬蘊雯說道:“這個人就在上海,在某某大學醫學院教書,名叫徐策。”胡醫生說道:“啊!我的同行,他大名鼎鼎呢,我們在日本一起留學。”
由於熟悉,胡醫生開起了玩笑:“徐策!過來。你的兒子得了白血病,趕緊過來看看。”徐策回答:“虧我在日本對你那麼好,現在詆毀我,你算什麼朋友。”說完,立即把電話掛了。
知道地址,馬蘊雯趕往徐策的醫院。在醫院門口她攔住了他,跪下懇求:“救救我的孩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