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親曆此事的梁長風或徐朔之卻反而裝作全然不曉,大概在那些半真半假的傳言裏,他們兩個本該就沒有出場的理由——原本他們就是局外人。
秦相遊派李末來找過梁長風一趟,梁長風欣然去了麗舟府,在府裏待了半天時間。連徐朔之都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總之梁長風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隻木匣子,裏麵裝的是什麼也不言而喻。
徐朔之自然好奇,梁長風究竟說了什麼,為何秦相遊願意拱手將碧水明月珠給那家夥。即便是作為物證,也完全沒可能拿出來。
關於答案,梁長風始終保持沉默,這無疑又給這件奇案的後續增添了些許神秘的色彩。
不過,較之外人,徐朔之卻是唯一更多內情的人,比如為何梁長風要借走那隻看起來毫無價值鎏金鏤花底座。
“你是說,這個跟這個其實是一套的?”
徐朔之捧起底座來回看了許多遍,還是不確定梁長風說得究竟是真是假。
“可是,這玩意兒很早以前就在我們徐家了,我一直以為它不值錢的。”
“那是多早以前呢?”
徐朔之撓頭:“自從我記事起,就有它了。我記得我爹總是把這物件擱在櫥頂上,我還問過他這是什麼來曆,他卻從來沒一句真話。要麼便說是撿來的,要麼便說是過去的相好送的,你說我該信哪個。”
梁長風點頭:“這倒是像徐大哥會說的話。”
徐朔之聽了,剛喝到嘴裏的茶水就噗了一地。
“什麼大哥大哥的,那是我爹,你要是叫他大哥,那我叫你什麼?”
“雖然你應該叫叔,但看在年紀的份上便算了。”
“我呸。”徐朔之立馬從椅子上蹦起來,叫嚷道,“你少占我便宜啊,你比我大幾歲啊,就跟我講輩分!”
梁長風並不搭腔,隻安靜看著他揮手舞腳的樣子,像是在看戲。
“慢著,你大我幾歲來著?”
“嗯,也就大幾歲吧。”梁長風幽幽歎了口氣,仿佛連自己都想不起自己的歲數。
“好了這話題暫且跳過。”徐朔之沒好氣地坐下,繼續說,“那你打算怎麼做,就這麼把夜明珠還給雲山雲海?”
“與其讓他們再去招惹官府,不如就此了結,我想秦相遊必定也清楚這一點。碧水明月珠現世以來,被太多人惦記,墨家滅門案至今也仍是個謎。既然是墨家之物,還應由墨家人自行處置,我能做的也隻有這麼多。”
徐朔之轉動手裏的底座,說道:“你之前說,這底座原本有兩隻,都是前朝貢品,其上的花紋分別的是鳳鳥和凰鳥。現在又說,這底座正是用來盛放碧水明月珠的。照這麼說,這底座也很值錢啊,畢竟都是皇宮裏出來的物件。”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即便你說的是真的,可這底座來曆不明,我也不必要還給墨家吧?”
徐朔之畢竟是經商之人,一旦與錢沾上邊,他的心思便過於敏銳。
梁長風笑:“如果他們真要你這東西,隻怕你也沒本事保住。”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徐朔之最討厭別人小看他,“你要這麼說,我也不客氣了,這東西之前算你借的,現在嘛……”
徐朔之將底座塞回梁長風手裏,笑得更為得意:“喏,你好好保管,我過段時間再收回來。到時要是你拿不出來,哼哼,我就把你長風堂,還有長風堂裏七七八八的東西都賣了抵債。”
見梁長風不吭聲,徐朔之更擺出副不好惹的模樣,抬腳便要離開,臨了想起什麼,又補了句。
“不說了,我鋪子裏忙著呢,這幾天也不用找我,我不見啊不見。”
梁長風目送他離開的背影,又盯著底座看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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