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禦弦已經恢複如初,不過他的心裏也很矛盾。
他一直都喜歡沈蘭,喜歡了很多年,卻沒有勇氣表白,更知道沈蘭的心裏沒有自己。
特別後來,她遇到了楚墨簫這個太子,更不會將言禦弦放在心上了。
可他卻越來越在意她。
這一次皇上下了聖旨,真是讓他又意外又驚喜,整個人都沉浸在興奮之中。
這一個晚上,他翻來覆去都睡不著,太過激動了。
雖然沈蘭不給他好臉色,可他還是打心底的高興。
他在皇上身邊有幾年了,也知道皇上一向金口玉言,下了旨意,絕對沒有收回的道理。
“蘭蘭!”吃早飯的時候,言禦弦沒有看到沈蘭的影子,忙出去找了一圈,就在後花園的假山後麵看到了她的影子,正要上前,就看到了太子楚墨簫的身影。
一時間讓言禦弦的臉色低沉了下來。
不甘心的握住了拳頭。
他知道,沈蘭心裏有太子,太子心裏也有沈蘭。
隻有他言禦弦像一個罪人一樣。
後退了幾步,言禦弦沒有離開,輕輕歎息了一聲,看著沈蘭的眼神那麼深情。
一手扣在樹身上,十分用力。
楚墨簫也是焦頭爛額,臉色鐵青:“蘭蘭,你先等等,我會想辦法的。”
其實他心裏再清楚不過,他與沈蘭,完了!
沒有以後了。
“這一定是夏九歌出的主意,她不想我進宮,不想我分了殿下的寵愛,有人看到夏九歌去了幾次皇後娘娘那裏,第三天,聖旨就傳進來的。”沈蘭還是哭,一夜沒睡,十分憔悴,眼睛都已經哭紅了。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事情,越拖下去,對自己越不利。
楚墨簫頓了一下,還是眯了眸子:“蘭蘭,你不要胡思亂想,本來九歌已經答應讓你進宮了,可……父皇卻在這個時候下了聖旨,真的與任何人無關。”
聽到他為夏九歌說話,沈蘭的心再次沉了下來。
她早就發現楚墨簫對夏九歌不一般。
已經開始動手,計劃著除掉夏九歌。
終是手段不夠狠辣,竟然讓夏九歌活到了今天。
心頭的不甘不斷的翻湧著,擴散著,讓她覺得心口生疼生疼的。
可她不能與楚墨簫大鬧,她在他麵前永遠都是溫柔的,端莊的,賢淑的,一向都是知進退的。
眼下的局麵,對她太不利了。
她隻能靠著楚墨簫對她的那點愧疚來翻盤了。
這是她唯一的武器。
所以,她隻能掩麵哭泣。
讓楚墨簫的心中煩悶。
這沈蘭偶爾撒一下嬌,掉個淚水,他是心疼了,可這樣一直哭,就煩了。
他貴為太子,一向都是別人哄著他,他何時會去哄別人?
對沈蘭,他已經很有耐心了。
抬手將沈蘭額頭的碎發揶到了耳後,楚墨簫歎息一聲:“蘭蘭不要哭了,這裏從多口雜,我們也不能時常見麵,更不能說太多的話,這樣……會害了你的。”
他突然覺得,夏九歌才是真正的與世無爭,端莊大度。
至少,夏九歌從未像沈蘭這樣無理取鬧過。
在他看來,夏九歌就是不怎麼講理。
“殿下……”沈蘭無聲的哭著,淚水一顆一顆落下來。喵喵尒説
整個人搖搖欲墜的,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
楚墨簫拍了拍她的肩膀,歎息一聲:“好了,先回去吃早飯吧,不要讓他們看到你的異常,我們的關係……一旦被人發現,你就完了。”
這也是實話。
沈蘭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此時也不敢鬧大,隻能點了點頭,一臉委屈,一臉不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出來吧。”見沈蘭離開,楚墨簫才對著言禦弦所在的方向說道。
讓準備離開的言禦弦僵了一下,他沒想到楚墨簫已經發現了自己。
此時也隻好硬著頭皮向楚墨簫走過來:“殿下,我……我一早發現蘭蘭不見了,過來找她。”
“嗯,你都看到了。”楚墨簫看著言禦弦,眼底晦暗不明,有幾分暗淡。
麵上仿佛戴了一張麵具,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來。
“殿下,臣有罪。”言禦弦上前來,低著頭,小聲說著。